双湖张家是当之无愧的顶级门阀,嫡子三房的宅院连起来,几乎占据了整片西城,街坊邻居通通都是自家亲戚,下人的宅子都有几百座之多,各种世袭的名号更是眼花缭乱。
“柳飘飘那个贱人,想要咱全家人的命……”
太子妃端坐在大宅中央,冷声说道:“咱家累世公卿,任何人想动咱家都得掂量掂量,但现在是三方势力全体出马,一旦查出源头与咱家有牵连,不要说什么失宠,铁定是满门抄斩!”
“嘶~”
张家几十口男人尽数倒吸凉气,老一辈的三兄弟脸都白了。
“老爷!”
一名管家忽然冲了进来,急声道:“不好啦,驸马爷带人掘了周晓琳、周小姐的墓,坟里竟是一口空棺,官兵已经把周家人全部拿了!”
“什么?怎会是一口空棺……”
张家几十号人猛地全体起立,管家焦急道:“小人也不知啊,棺材里连一件衣裳都没有,只被老鼠掏了一个小洞,诈了尸也出不去啊,咱们这回要被周家人害惨啦!”
“且慢!”
太子妃疑惑道:“虽说周家是咱家的姻亲,可满门抄斩也抄不到咱家吧,更何况一口空棺能说明什么?”
“宏四爷不是娶了她嘛……”
管家犹豫道:“有人看见两位去世的少爷,常去尼姑庵的菜园里与她私会,风言风语说的很难听,如今两位少爷诈了尸,周小姐又死不见尸,若是周小姐出了什么妖,最后定会牵连到咱家!”
“张宏儒!你何时娶的周丫头,我为何不知……”
太子妃猛地指向了她大侄儿,张宏儒慌声道:“只是二夫人而已,不敢惊动姑母凤驾,去年她父母双双病故,她自觉晦气便去庵里代修行,没曾想回来又一病不起,没半个月就死了!”
“老爷!驸马爷到了……”
一名下人又急匆匆的来报,太子妃赶紧提起凤袍,率众一路小跑。
此时早已到了掌灯时分,在一家人来到前院的时候,正好看到赵官仁带人进来,叶姬儿和基小受等人也全都来了。
“太子妃!”
叶姬儿阴着脸大声说道:“正好你们全家人都在这,一起把话给我说清楚,周晓琳的尸究竟去了哪,说不清楚谁也别想吃饭!”
“……”
张家上下屁都不敢放一个,长帝姬这话已经说的很有杀气了,偏偏袁老三还幸灾乐祸道:“太子妃!我看东宫你也别回去了,反正太子也得被赶出来,你们一家人可真会玩啊!”
“哼~清者自清!绝不是咱家干的……”
太子妃满脸铁青的瞪着他,赵官仁直接率众往大花园里走去,周家只是个没落的小家族,算上家奴也才二十多人,下人赶紧搬出了桌椅板凳,还点了几十盏灯笼用来照明。
“诸位长辈都坐吧,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只是例行问话而已……”
赵官仁坐到案后笑意盎然,一声“长辈”顿时让张家人有了底气,他是太子妃的妹夫,可不就是一家人么,更何况郑一剑悄悄的使着眼色,张家的老一辈纷纷坐下来挺直了腰杆。
“张宏儒是谁?你媳妇的尸呢……”
赵官仁点了根烟左右看了看,张宏儒连忙上前拱手弯腰,俊俏的小脸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驸马爷!下官也不知道啊……”
张宏儒面色煞白的说道:“我亲眼看着她被钉在棺内,当时丫鬟和家丁都在场,我怕她死的不干净,出瘟害了家里
人,入棺后便命人抬去下葬,一刻都没敢耽搁啊!”
“哦?如何死的不干净了,没听说女痨也传染啊……”
袁老三端起茶碗插了句嘴,三方势力的人坐成了一排,叶姬儿很古怪的看着他,这货居然坐在了正中间的大桌后,其他人都成了他的副手一般,赵官仁反而坐到了边上去。
“咳嗽!吐血……”
张宏儒说道:“全府上下都可以证明,她咳的太凶了,下人收敛的时候都戴了口罩,咱们只能遵照防疫条例,赶紧下葬为妙!”
“张公子!周晓琳是你二房对吧……”
袁老三放下茶碗说道:“你去把当日送葬的人都叫来,还有你的妾室,周晓琳的丫鬟都给本官带来,来十个侍卫跟他去,谁敢跑就打断谁的腿!”
“下官遵命!”
张宏儒匆匆的带着人去了,叶姬儿有些怪异的说道:“袁三爷!你这是想越俎代庖,替驸马爷当主审官么?”
“有何不可么?驸马爷与太子妃是姻亲,本就该避嫌……”
袁老三冷笑道:“同样!长帝姬与汉王也应当避嫌,你俩能旁听就已是法外开恩,可不要再多嘴多舌了,来人啊!张家二房全部看管起来,其余闲杂人等通通赶出去!”
“是!”
侍卫们立即分成两边动手,一边押送张家二房,一边驱赶其余人等,太子妃见赵官仁喝着茶不说话,她只能站在旁边干着急,还好侍卫们不敢驱赶她,她能留下来做个见证。
“来人!周家每人打二十大板,我看他们招还是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