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地上满是碎瓷片儿,不远处还有几个人探头探脑,是其他雅间的客人命侍从过来查看情况。
往屋里一看,就看到里面站着七八个人,有五个一看就是来喝茶的客人。他们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出头,皆身着华裳,腰间坠着佩饰。
此时他们中,有个粉头油面的男子正捂着半边脸,满脸恼怒的盯着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的父女。
另外几个看好戏,时不时用脚尖抬起女子的脸。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俱是出轻浮猥琐的笑容来。
旁边还站着掌柜和小二,他们不住的赔小心,试图平息五个贵客的怒意,别把事情闹大了影响到其他客人。
这茶楼的东家不是普通商户,能让掌柜如此小心,显然这几个年轻人出身不凡,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掌柜能开罪的,只能哄着捧着。
秦笑笑尚未弄清缘由,便没有贸然进去。只是这五个人吊儿郎当一副纨绔相,一看就不是安分的,她不自觉的偏向了跪在地上卖唱的父女俩。
明月的一番话,也证实她的偏向没有错:“夫人,脸被唱曲儿的姑娘挠上的那位公子先动手调戏了她,她坚决不从惹恼了他们几个,就起了冲突惊扰到您和郡主。”
这卖唱的小姑娘抵死不从,抓起茶壶砸伤了意欲当众轻薄她的油头粉面的男子。以至男子恼羞成怒扇了小姑娘好几巴掌,还踹伤了拉胡琴的老人。
在掌柜和小二的轮番劝说下,油头粉面的男子依依不饶:“饶了他们?爷被这小娘皮破了相,你让本公子饶了他们?我看你这茶楼是不想开了!”
掌柜心里叫苦,却是不忍心看着跟他有两分交情的卖唱的父女遭殃,继续赔笑:“刘三爷瞧您说的,您若实在气不过,他们如何伤您的小的就如何替您还回去,为这两个破落户弄脏手不值得。”
刘三爷冷哼道:“别以为爷不知道你这老小子打的什么主意,爷长这么大还没有谁敢动爷一根手指头,今儿个被这贱人破了相,爷必须要剁掉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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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跪在地上的父女俩脸色变得煞白,身子抖的跟筛糠似的,吓得俩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秦笑笑听的火起,撸起袖子准备冲进去救人,嘉明郡主一把拉住了她:“这种事儿哪用得着你亲自去,弄清楚这几个人的身份,让明月或是我的丫头进去说一声就好了。”
明月几个连连点头,也觉得她这样直接冲进去不妥当。
秦笑笑只好打消了念头,对明月说道:“你去找小二打听一下他们的身份,若是他们不肯放人,就报我的名字。”
明月应下来,连忙下楼找人打听了。
秦笑笑让溪桥盯着这里,准备和嘉明郡主回雅间。谁知刚一转身,屋子里再次传出惨叫,却是油头粉面的刘三爷动手,踹了拉胡琴的老头一记窝心脚,直接把人踹吐血了。
看到这一幕,她瞬间气炸了,抬脚就往里冲。
可是有人比她快了一步,只觉眼前一闪,一道魁梧的身影冲进了屋里。没等她反应过来,又是一声惨叫响起,就看到刘三爷倒飞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屏风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惊呆了秦笑笑主仆,也让屋子里的人震惊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唯独嘉明郡主还算镇定,不知何时目光投射到了那道身影上。
只见这人身子魁梧挺拔,行走间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他模样不算英俊,却有一双慑人的眼睛,轻飘飘的往另外四人身上一瞥,就吓得他们两股战战,仿佛下一刻就要身异处一般。
这种煞人的气势,他们只在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将军身上看到过,不禁怀疑对方就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这让只知道吃喝玩乐连鸡都没有杀过的他们怎能不恐惧?
梁戍面露嘲讽,连多看他们一眼都嫌弃,上前扶起了被踹的爬不起来的老头,让被吓得不知所措的小姑娘也起来。
“好大的狗胆,竟、竟然敢对爷动手,你知道爷是谁吗?咳咳!”刘三爷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捂着剧痛不止的胸口咬牙切齿的瞪着男子,恨不得用眼神将他大卸八块。
梁戍走过去,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轻轻松松就把人提离地面。在刘三爷惊惧的目光中,另一只拍了拍他娇嫩却苍白的脸:“我不需要知道死人的身份!”
刘三爷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里能够抵挡住他汹涌的杀意,竟是吓得两股战战当即尿了裤子:“饶命,好汉饶命啊!”
他的狐朋狗友看到这样的场景,躲都来不及根本不敢往前凑。
掌柜和小二也怕的不行,但更怕这里真的出现人命官司,尤其是刘三爷出身显贵,真死在了这里,两人的东家也要唯他们是问。
于是他们强忍着害怕上前求情:“这位壮士,还请您手下留情,放过刘三爷,不然官府追究下来,您也逃不了罪责。”
梁戍没有理他们,无比嫌弃刘三爷这副孬种样儿,用力的在她的脸上拍了拍:“下次再让老子撞见你欺男霸女,定会废了你胯间的二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