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无人回应。
傅七听见轻微的呼吸声,不似常人均匀的呼吸,这呼吸断断续续,如同奄奄一息的老人。
心里的不安越浓重。
走到屏风前,傅七抬脚,直接将黑色屏风踢倒。木质屏风嘎吱倒地,扬起细细的灰尘,铺开一层白色的冰霜。
而屏风后面,是银色的轮椅。
轮椅是高科技产物,自带制冷设备。整个别院的寒气,以这个轮椅为中心铺散开来。
轮椅上,坐着双鬓斑白的老人。
没有头,人工眼球,左手臂是机器手臂,右脚踝是机器脚。从他心脏出散开数根数据导管,导管和轮椅牵连在——像是衰老版的史蒂芬霍金。
他老得不成人样,手臂和脚踝都因为衰老而截肢,换上人工设备。心脏供血不足,心脏都是人工心脏。
生命脆弱,顽强苟活。
老人呼吸薄弱,唯独那双仪器眼球咕噜噜转动着,贪婪地看着傅七。
“你是?”傅七眯起眼,不好的预感已经无处遁形。
老先生剧烈咳嗽,贪婪地、渴望地、迷恋地望着傅七,温柔地呼唤她:“昔月,别来无恙。”
傅七手里的匕啪地落地。
下意识退后两步。
一层凉意顺着她的后背爬上头皮,傅七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老怪物。难以置信的真相,残酷地剥开。
“你是...”
傅七都不想提起他的名字。
程牧修!
那个曾经年少风光无限的留洋科学家,她自以为的青梅竹马,把她推入地狱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