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修气得抖,身上的器械管子嘎吱摇晃,轮椅自带的制冷功能濒临失控,房间里的温度骤减。
程牧修最不愿意提起自己的年龄和脸。
曾几何时,他也是翩翩美男子,举手投足尽是书香气息,科研所和乡村大多数女子都对他心生爱慕。
如今,他半个身子埋进黄土里,又老又丑。
他唯一的夙愿,就是带着白昔月一起去死,这荒凉的、日新月异的人间,只有白昔月和他是同个时代的人,只有白昔月才不会让他觉得孤独。
可叶司白字里行间的嘲讽,让程牧修不得不面对他苍老丑陋的现实。尤其是看见漂亮年轻的傅七,那种巨大的落差更让他难过、疯狂。
“哟,老祖宗你这是生气了?”叶司白皮笑肉不笑,“我要是你,肯定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绝对没有脸出现在七姐姐面前。”
程牧修咬牙切齿:“叶司白,你会后悔的!”
叶司白低头,啪叽亲了口傅七的额头,洋洋得意道:“我不后悔。”
傅七瞪他。
叶司白笑嘻嘻拉着傅七的手,离开房间。
临走时,叶司白在屋外的供电箱停下,随手把供电箱里的设备给关上:“这老不死的臭老头,靠着机械和电源才能活命,我把总电源关了,当给他个小小的教训。”
程牧修的制冷轮椅,需要电源供应。
叶司白这精妙的小报复,算是给程牧修的见面礼。
窗外已经入夜,叶司白和傅七回到库兰国大使馆。傅七心情明显不太好,晚上吃饭时,拿起高度数的红酒就喝,两瓶下肚,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