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你对我的意义没那么重要,充其量算阶段性的麻烦,在你之前的事我不说了,但在你之后,我也不会有什么永久。”
她瞧着白鉬,语气淡然,像是在做一场科学研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观臆测跟主体意志,大部分都会把自己当做宇宙的核心,小说话本里面叫玛丽苏杰克苏,社会现实里面叫自大,艺术文雅点叫老娘天下最美。所以既然你刚刚自大一次,那我也不妨自大一次,礼尚往来嘛。”
如何自大呢?秦鱼依旧选择了优雅而略带文化涵养的言辞。
“白鉬,你自认是划时代的伟人,认定自己对这个位面,对这个位面的所有人都是支配命运式的人物,可事实上你不是。”
白鉬还未恼怒,只幽幽问:“因为你比我更伟大?若是你这么认为,那你何尝不是跟我一样呢?”
这是一个伪命题虚批判不是吗?
显得她可笑了,小孩子式玩文字游戏似的。
秦鱼却面无表情,淡淡道:“不,我是蝼蚁。”
“但就因为我是蝼蚁,所以多的是看起来无比庞大,比如老鼠蟑螂跟猪狗都对我有致命的威胁,可如果都致命,老鼠蟑螂猪狗的存在意义相差就不大了,反正都致命不是吗?所以我承认某种意义上,你对我是致命的,既可以通过杀我致命,也可以通过杀我的亲友致命,但你不是唯一,也不是结局。”
往事不可追,她不去追溯,也不想去回忆,但放眼未来,她知道自己将来会面临什么。
白鉬么,只是她未来格局中的一环,阶段性的一环。
不过为什么非要跟这人解释这么多呢,因为讨厌他,所以不愿在精神层面上让他暗爽,她要羞辱他。
“玩过王者荣耀吗?哦,抱歉,我忘记你一直被关在这里了,玩过暗金屋游戏,却没玩过现实手机游戏,好吧,那我就这么形容你于我的真正意义,那就是——干掉你,也还会有更讨厌的人在前方草丛蹲着伏击我。”
她用的是讨厌,而非可怕。
白鉬听懂了秦鱼的意思,因为太直白了。
他沉默了下,最终决定不与对方争吵,因为没意义啊,她也觉得没意义,所以这么直白表态。
梗他一回,刺激呗。
被梗一回,恼怒呗!
白鉬轻轻说:“其实要改变你的想法,是有办法的。”
秦鱼:“比如你干掉我,终结我的未来,那些蹲草丛的人都会失去出场机会,你会成为终结者。”
白鉬面上含笑:“对。”
然后秦鱼就看到他的脸色开始微微泛青,瞳孔转换,黑瞳渐泛白,白底侵血丝。
这是一双可怕的双眼,比死人更死人。
“这就是白氏血脉赋予你的能力吗?“
“是的,你来了,跟我聊得也够久了,天都黑了,我觉得可以早点干掉你,然后出去,没准赶得上吃上早餐呢。”
“我太想念豆浆油条了。”
豆浆是脑浆,油条是肠子。
他太想念了。
秦鱼看了他一眼,起身,抬手解开一颗颗口子,然后把脱下的小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子上,体态清隽时,再解开衬衫袖口,往上拉了一些,露出曲线精致,骨肉美感可让人生欲念的手腕,再解下手表,把手表轻轻放在桌子上。
啪嗒一声,表带跟冰块桌子出脆响。
因为离体,冰冷寒气附着在手表上,表盘迅速蒙上一层冰霜,它被冻结了。
这重要吗,不重要。
当秦鱼垂眼看着还坐着的白鉬一眼,瞳孔转变的白鉬也看着他。
目光对视。
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