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骑司统领李君羡接任镇抚使,左金吾卫大将军吴黑闼改任百骑司统领。”
魏昶刘九等人没当上镇抚使一点不奇怪,他们终究不是皇帝潜邸心腹,正常情况下,基本上没有可能当上镇抚使的,走了张亮还有李君羡,调走了李君羡也还会有李孟尝,公孙武达,刘师立等皇帝心腹。
张亮授兵部尚书后,也得到了参预朝政之衔,水到渠成的进入了政事堂成了宰相。
走了一个王珪,又回来一个萧瑀,还带了个张亮。
“陛下说赵国公远征西域,恰逢考课法调整,今年吏部将要考核大量官员,所以吏部不可一日无人主持。卫公年青有为,才干着著,便能者多劳,由卫公主持。”
秦琅心说,真说的这么好,怎么不直接改任吏部尚书,还加个检校?不就是临时代理下主持下吏部工作嘛,等长孙无忌回来,还得交给他。
“马上朝廷就要对京官进行全面考核,陛下让卫公做好准备,把这差事办好。”
秦琅招待岑文本吃了一顿槐花饭。
老岑对这招待倒是有些稀奇,若是秦琅其它招待,他估计不会留,毕竟他这个职务比较特别,可槐花饭,真不好拒绝。
这么别出心裁的饭食,引起他的一些记忆。
“前朝末年,先父任邯郸县令,遭人诬陷,那时我年方十四岁,只能赶到司隶台为父诉冤,路上也曾以槐花充饥······”
当年岑文本赶去为父申诉告冤,真吃了许多苦,但那一次也是他年少成名的一战,凭着一张犀利的嘴,他成功的在京城引轰动,成功为父亲伸冤解祸。
“这槐花饭可比我当年吃的美味多了!”
岑文本这人最为忠孝,当年他到京城诉冤,得到了封德彝的帮助,后来便拜在封德彝门下。贞观初,封德彝当年脚踏两条船的无间道行为被皇帝现获罪后,也就只有岑文本不顾前程的在为封德彝说话。
或许也是看中他忠直的这一点,李世民虽然当时处罚了岑文本,可后来却对他加倍重用,如今更是接替马周,成为皇帝身边的当红近臣。
“我当年曾从洛阳王世充处逃亡,一路逃亡数百里,数度以这槐花为食,倒是与岑翰林为相同经历了。”
一碗槐花饭,倒是难得的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饭罢,岑文本告辞,秦琅送到门口。
送别岑文本,秦琅满脸笑意,岑文本在朝中也没什么盟友,他为人忠直谨慎,以前就是封德彝和李靖这两个宰相的帮衬,如今死的死,退休的退休,秦琅今天主动示好,因为一碗槐花饭,两人难得的交谈默契。
岑文本最后也接受了秦琅的示好,两人已经结下联盟。
这个联盟虽然眼下也还只是很简单,可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岑文本、许敬宗、马周、武士彟,这些都是不错的助力,虽然岑文本和许敬宗未必有马周这般可靠,但盟友盟友,都是出于利益而结盟,这个秦琅是很清楚的。
岑文本或许也是因为眼下秦琅检查吏部尚书,手握京察大权,新考课法下,秦琅现在等于握着无数官员的前途命运,岑文本在朝为相,不可能没有半个自己人的。
秦琅叫来张超。
“你去镇抚司替我送下吴大将军调任,顺便替我请魏昶刘九他们吃顿饭,帮我问下岑翰林的情况,关系人脉,亲戚朋友,师生故旧什么的。”
“拟个单子给我。”
“三郎这是要弄岑文本?刚才还看你们笑呵呵的,都快要勾肩搭背了,怎么的背后就来一刀啊?这也太阴了吧?”张超笑嘻嘻的道。
“放屁,我是那种背后捅刀子的阴人么?既然要拉关系交朋友,总得展示点诚意,先送上点礼才好。”
“那你这是要循私舞弊?给岑相公的人开方便之门?”
秦琅摇了摇头。
“文远啊,你有空真的要多读读书了,本官检校吏部尚书,主持京察考课,还用的着对人行私?我只需要保证公正,其实就完全足够了。”
“公正?”
保持公正,看似无私,其实这内里很有学问,若是没有关系,便很难保证受到公平公正的对待,秦琅保持公正,其实便已经是给岑文本一个大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