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虎军的家眷,都已经迁徙到了道州的赤虎寨,距此倒也不远。
而且,平南后,赤虎军营及随军家眷陆宁还准备南迁,甚至是为了最终完全控制南海贸易线,准备镇南海某个要害海港城市的。
比如前安南都护府治所现今越北吴氏占据的交州,亦或越南的占城之港、僧伽补罗等港口,这些港口,都可以作为齐国商船南下的重要补给节点。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陆牙长听陆宁的话一呆,喜欢不喜欢这名女子?这他还真没想过,突然被那冯延鲁送来一名娇滴滴妇人,满心愤怒,正带着来主人前请罪,又哪里有旁的心思?
此时他侧眼看去,又忙收回目光,便不说话。
陆宁哈哈大笑,又对冯延鲁挥挥手,冯延鲁忙不迭躬身告退,就怕被这夹杂不清的莽汉纠缠。
陆宁又对焦彩莲使个眼色,焦彩莲会意,也退了下去。
“好,我就准你阵前结亲,神威军也需修整几日,你这喜事,就算为我征南来个开门红!大吉大利!”说着,陆宁又哈哈的笑起来,倒真是很开心,却不想,莫名其妙还能成就部下一桩姻缘。
“谢主人!”陆牙长见也没外人,双膝跪倒,稽,那妇人虽然有些完全搞不清状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依托终身的将领对上官如此恭敬。
但她看起来很聪慧,也跟着陆牙长跪倒。
“你叫什么名字?”陆牙长这才想起问她名字。
美妇呆了呆,毕竟这里还有外人,而且还是男子,虽然是上官。
不过,她也只能羞涩回答:“奴姓陈,名娇娇。”
陆牙长再次稽:“主人,小奴这就回了,三日后再来接她送去道州。”
陆宁没太听明白他的意思,挥挥手,笑道:“去吧,新婚大喜啊!”
陆牙长磕头起身,准备离开,那陈氏也有样学样,磕头后起身,想跟他走。
陆牙长愕然:“你干甚么?留在此间,好生侍奉主人。”
正端起茶杯想喝口茶,陆宁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陈氏也错愕无比,怔在当场。
陆宁这才省起,陇如部其实原本社会架构极为原始,大小头人对其本部女子拥有绝对的享有权,最大的头人,则对全部女子,拥有绝对的享有权。
成了自己奴部后,自己当然下令废除陋习,而且说起来,侬巴音本来也没行使过总头人的这种特权,毕竟他全仰仗米珠那个母老虎,现今侬巴音也早退位,米珠成了奴部总头人。
但自己废除的陋习,最后,却好似演变成了大皇帝奴部,虽然大小头人特权全部废除,但全部女子,大皇帝可随时欢好,而不管其部女子是人妻还是少女亦或童子。
米珠曾经跟自己说起过这些,被自己训斥后便吓得不敢往下说,所以,自己刚刚才想起来。
自己这奴部,原本好像没什么贞操观念,女子并不以被头人看中欢好为耻,最多,是因为和情郎夫婿等等感情深,而情愿不情愿的问题,但就算被迫,也就心中不愉,过几日,也就释然,没那么多愁云惨雾。
现今虽然迁徙入东海后,已经渐渐被中原价值观同化,但对于自己这个大皇帝、奴部之主,族中男女,视若神明,还是老黄历,不但男男女女仍觉得大皇帝享用本族女子理所应当,听米珠说,好像这还会是很荣耀之事。
陆牙长这家伙,现今就是如此了,想来是他觉得妻子美貌,自己会喜欢,所以,妻子该当先侍奉自己,这也会是他极大的荣耀。
“快快带她去吧,虽然是阵前成亲,但婚礼该办还是办一下,让大伙儿都热闹热闹开心开心。”陆宁挥挥手,心说自己这奴部,骨子里,还是和中原习俗格格不入,可不知道多久,才能真正成为中原之民,怕是要几代之后了。
陆牙长有些诧异,“主人不喜欢小奴之妻?”毕竟听大皇帝言语,对自己妻子评价很好,就瞪着陈氏,“你怎么半分礼节都无?”却是以为陈氏跟个木头人一样,就呆在那里,也不言语,大皇帝这才不喜。
是她不懂礼节吗?陆宁瞠目结舌,也和他说不清楚,无奈道:“你就快领她去吧!对她好点,不然我打你的军棍!”又道:“陈家娘子,他若对你不好,你就提文总院今天的话,和他说什么了!”
“是!”陆牙长闻言却是有些快活,忙恭恭敬敬躬身,转头对陈氏龇牙一笑,显得这才高兴起来:“你不错,看来主人喜欢你,只是不想现今宠幸你,那以后再说。我们回吧,去行婚礼。”
陈氏早已经泫泪欲滴,这蛮汉军官,好像是个怪胎,脑子有问题的,幸好这位上官,还挺明事理,而且,蛮汉将他当神明一般,什么都听他的,想来以后,这蛮汉不敢欺负自己。出厅堂前,陈氏感激的看了陆宁一眼,这才跟在大步走的陆牙长身后,一路小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