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楚天秀打着伞出了皇宫,坐上宫外等候依旧的丹阳郡主马车。
车厢内。
他终于放松了一些,神情疲倦的躺在座上歇息。
他这个小昏侯的身份,“出生”就定了自己的立场,任何派系都不沾边,改是改不了的。既然没派没系,那就只能单打独斗。
这满朝上下全都是对手,儒派也好,门阀勋贵派也罢,没有一个是自己人。
这次朝争,这让他游离在两派之间,捞到了不少的好处。
逼着儒派签下了两份重要的协议——董贤良欠下一个人情,以及未来新制的第一任主考官。
这两个协议,以后有大用处。
还有丞相府颁布的“以纸代简”,给他带来巨大的钱财好处。
只是上一次朝堂,比打仗还心累。
这朝堂还是少来几次,回去之后在虞园好好歇一歇,吃饱喝足补回死掉的脑细胞。
祖儿坐在马车里等了许久,看楚天秀满脸的倦容。
她连忙用一双柔荑,给他捏着肩膀和额头,担忧的问道:“姑爷,怎么这么疲倦?朝堂上生什么大事情了吗?”
“本姑爷,把谢丞相给得罪了,让他丢了官。
这回去之后,二夫人恐怕又要给我脸色看了。
算了...我们从王府侧门进去,别撞见了二夫人。”
楚天秀无奈道。
他倒不是怕二夫人,万一吵嚷起来,未免让岳父平王大人夹在中间难堪。
这次朝争,御史大夫孔寒友和谢胡雍主相,为了“岁举制”争的不可开交。来回攻防了数次。
这本来都在预料之中。
这次他火中取栗,纯粹只是想帮孔寒友推翻“岁举制”,根本没指望能扳倒谢胡雍。
他最出乎意外的,还是皇帝项燕然。
还是皇帝不显山不露水,却是真正的一代帝王,牢牢的掌握着大楚皇朝的局势。
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干脆利落的直接把谢胡雍主相给换了,让御史大夫孔寒友上位丞相,令儒派官员实力大增。
却又把门阀勋贵派的新领袖王肃副相,调任为御史大夫,对孔寒友进行制衡。
皇帝轻松的实现了自己推行新政的意图。
朝堂的一切,尽在皇帝项燕然的掌握之中。
这也证明了,紧抱皇帝项燕然的大腿有多重要。
只要他小昏侯站队在皇帝项燕然这边,表现出足够的忠心耿耿。哪怕被朝堂两派官员排挤,也问题不大。
“姑爷...”
祖儿惊吓的瞪大了眼睛,吐了吐舌头。
这件事情相当的严重。
但朝堂上的事情太复杂,她的小脑袋也弄不明白这些。
这辆郡主马车从侧门,悄悄回到平王府虞园。
接下来的几日。
楚天秀干脆待在虞园闭门不出,要么陪着李虞和祖儿、狄儿在虞园吃喝嬉戏,要么便是在写《石头记》的后半部。
小昏侯这上门赘婿的小日子,过得倒也充实。
《石头记》前半册,在日大卖两千册之后。抓紧又印出了一些,随印随卖,几乎卖断了货。
甚至有不少南来北往的商贩,买下《石头记》,转卖到大楚各地的郡县去,一天至少有几百本的销量。
这种情况只要持续个数月半年,那么他小昏侯新一代文学宗师的地位,将牢不可破。
这叫名望!
而《大楚抵报》更是销量火爆,除了整个金陵城之外,大楚各个郡县也纷纷求买,影响力自然会越来越大。
哪怕金陵城里陆续冒出其它邸报竞争,但是独一无二的《石头记》连载,这是别家根本无法争的过的。
...
谢府。
大堂。
谢胡雍面色肃然的高坐在大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