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巨大的水流,沿着一条木板、竹筒造的长长沟渠,高出地面数丈,穿越了土坡,流向十里远方。
灌入高坡内的一口塘。
然后水源源不断的从这口塘内流出去,灌溉周围十里方圆的农田。
这样一座巨型水车,便可灌溉周围十里方圆的农田,效率显然出奇的高。
而这一路上,他们看到许多这样的巨型水车,少说,几十辆吧。还有更多的小水车,数不胜数。
众大臣们看的震惊,一时沉默了。
造一大批这样的水车,需要耗费大笔的银子。
少说也要好几万两吧!
可是,丹阳县是一座穷县,库银能够超过几千两应急的钱,都算不错了。
丹阳县哪里来的银子?
总不能是小昏侯、丹阳郡主自己掏钱垫付吧?
这几乎不可能,王侯哪家不是从封地收银子,哪有自己反而给封地垫钱的道理?
这么大一笔银子投在农田上,可是农夫缴纳的税粮却是固定的。不能因为盖了水车,就多收大量的税粮。
这笔本钱投进去,都收不回来。
...
进入丹阳县的地界之后。
这支“商队”内的气氛有些变了。
他们现,这一路上所见,丹阳县跟其它地方很是不一样。
哪怕是皇城脚下,都跟丹阳县完全不同。
这丹阳县的田野,仿佛是一座世外田园一般,随处可见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农夫、牧童,牵着耕牛,悠闲的走在田野间,丝毫不见愁苦。
秋收之后,不久之后将会是夏耕。
丹阳县正在用牛犁田,翻耕土地,准备夏耕。
几乎看不到壮年男子出现在田间。
“那些青壮年呢...难道都被征调徭役去了?”
众大臣们心头疑惑,却是沉默不言。
...
这支从金陵城来的庞大“商队”,在快要抵达丹阳县城的时候。
只见,这小小的丹阳县城,却仿佛一座贸易重镇一般,商贾极为繁茂。
这驿道上,随处从四面八方来的行脚商人、小商队。
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几乎全是商贩。
皇帝项燕然从马车探出头,朝一名行脚商人,喝问道,“哎,这位兄台,你们这是去丹阳县何干?”
那行脚商人看到这位坐在豪华马车内的贵气十足的商人,有些疑惑,道:“买铁器啊!丹阳铁器,天下一绝。犁田的农具、厨房刀具、砍菜刀、铁锤、钻子,应有尽有!
进上一批货,带到任何地方去卖,都是绝对好卖,都是抢着买!...这位爷,您去丹阳县,不卖铁器,那去做什么?”
“哦,丹阳铁器这么好用?我是丝绸贩子,从金陵城进了一批货...途径丹阳县,准备去长沙一带。”
项燕然惊诧,若有所思。
丹阳县有一座铁矿山,盛产铁器,倒也不足为奇。只是,丹阳县的铁器没什么名气,为何忽然名声大噪起来?!
“难怪兄台这支商队如此之大,足有数百人,原来是做丝绸,好生意啊!
不过,丹阳县的铁器,如今是比丝绸还畅销。咱们去丹阳县买铁器,还要等好几天,才能进到货。
你要是买上一批丹阳铁器,带去长沙卖,指不定能赚大钱。”
那行脚商人大笑,“不多说了,前面便是丹阳县。这位爷,您进了丹阳县里瞧一瞧,看到城内的打铁盛况,便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