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走远,长街逐渐恢复热闹,很多人对着囚车指指点点。
“狼骑的猎物,人头雅阁又要添砖加瓦嘞。”
“这些可怜的家伙活不过今晚。”
“有什么可怜,那是霁云边关的军兵,阻挡我们草原人的可恶家伙,死不足惜!”
“没人能挡住狼骑的脚步,霁云国只剩下坚固的边关,里子已经烂透了。”
“边关一破,霁云将是我们贪狼部第二个草场!”
草原人对囚车里的边军没有丝毫怜悯,在他们看来,霁云国早晚是囊中之物,是这些执着又可恨的边军,阻挡着贪狼部扩张的步伐。
囚车里有一个身形高挑的青年将官,不到三十的年纪,两只手染满鲜血,靠在铁笼里闭着眼,听到周围的议论后他猛地睁眼,啐了一口。
“第二个草场?做梦!一群妖血的杂种给老子听好了,霁云是你们第二个坟墓!不想客死他乡就老老实实的趴在草原啃草,胆敢犯我边关者,杀无赦!”
青年将官的冷喝沙哑而低沉,带着满腔杀气,虽然是阶下囚,但气势犹在,不肯俯。
其他军兵听到后振作精神,齐齐大喝。
“杀无赦!”
“杀无赦!”
一声声杀无赦,吼得苍凉而无畏,吼出了一军之魂。
四周的蛮人不由自主的后退,被这十几名阶下囚所震慑。
“鬼嚎什么!”押解囚车的狼骑甩起鞭子,照着囚车里抽去,骂道:“死到临头还嘴硬,很快你们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噼里啪啦的鞭子声听得人耳朵麻,然而囚车里的边军却一声不吭,默默的承受,身形高挑的青年将官挨的鞭子最多,他刻意替同伴挡下了大部分抽打。
囚车远去,消失在长街尽头。
街上恢复原样。
买卖人继续着自己的买卖,放牧的关心着自己的牛羊,酒馆伙计招待着下一位客人,人们各自忙碌着各自的事情,狼骑押运囚犯的情景经常出现,人头雅阁就是这么盖起来的。
经过的狼骑与囚车并未改变人们的轨迹,却改变了云极打算出城的脚步。
“霁云边军啊,有点骨气……”
望着囚车消失的方向,云极忽然笑了起来,迈动脚步,大步而行。
方向,是天狼城的中心。
人头雅阁是狼女的住处,整个阁楼完全以人头骨建造,在外表看起来是一座小楼,内里其实更加惊人,就连吃饭的桌椅都是以人头骨所造。
名字是别致的人头雅阁,实际是一座恐怖的骨屋!
骨屋里的头骨都是霁云国的边军,有数千之多,这是狼女的战绩,她要替贪狼部将霁云边关一层层剥开,然后用獠牙去吞吃美味的霁云国土。
这次的收获还算不赖,狼女生擒了一个边关偏将,她打算用那青年将官的人头装饰床榻。
每每想起床头上摆满练气士的人头骨,阿兰朵就觉得莫名的开怀兴奋。
照着用两颗头骨连接起来的铜镜,狼女笑得阴森又血腥。
“天黑再动手,我要热乎的。”
狼女的吩咐狼骑不敢怠慢,立刻下去准备,要是杀早了,头骨不热乎了狼女会生气。
狼女正准备用膳,忽然有狼骑来报。
“殿下,门外来了个奇怪的家伙,是什么小驴部落的族长,要求见殿下。”
“小驴部落?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事。”
“说是……”报信的狼骑偷瞄了眼狼女,吞吐道:“说是来问问殿下缺不缺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