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金鸣头也不回地说:“怎么?难道我们要向这个气哭我女儿的人笑脸相迎,求他娶你?他真以为我女儿嫁不出去了?”
“妈!”邹轻羽用力跺脚。
厉金鸣砰地关上洗澡间的门,几秒钟后又打开,看着她说:“你不用担心我们得罪你的心上人,我和你爸爸也指望早点把你嫁出去。”
说完她又砰地关上了门。
邹轻羽哭笑不得,嚷着说:“我怎么会摊上这样的妈?”
“我也奇怪,”厉金鸣又打开门说:“你怎么钻到我肚子里来的?”
说完她再关上。
邹轻羽回到沙上坐下,她倒不为母亲的话生气,因为越是这样,越说明母亲不会为难苏辰寒。
不过她还是担心父亲,所以要等母亲出来再跟她商量商量,让她给父亲吹吹枕边风。
只是没等到厉金鸣从洗澡间出来,邹家洪就回来了。
他进门看见邹轻羽,就大着嗓门吼:“轻羽!几点了,你还不睡?”
邹轻羽对父亲始终是敬畏的,母亲不在面前,她提都不敢提婚事,如老鼠见了猫一样,急急忙忙站起来说:“我马上就睡。”
她匆匆忙忙跑进了卧室,心里祈祷母亲一会儿会跟父亲提这件事。
厉金鸣原本是打算跟邹家洪说的,但等她洗完澡出来,邹家洪已经睡着了。
她无奈地摇头:“又喝醉了,睡吧睡吧,明天早上再说。”
*
夜已深了,苏辰寒还坐在沙上,手里端着酒杯,一边小口小口地抿,一边看着电视。
他没有看电视剧的癖好,除了邹轻羽来,平时也很少开电视,但是每年的春节,从公司放假后,他就习惯早上起来就打开电视,白天从外面回来,也会第一时间开电视。
一个人的春节太冷清,电视打开,就有许多人热热闹闹地陪他过春节。
现在夜深人静,他独自坐在电视机前浅酌慢饮,依然觉得很热闹。
这会儿电视里放的是部队领导到边防驻地看望值班士兵,和他们一起欢度春节的画面。
苏辰寒的视线落在一张熟悉的脸上,那是一位年约七旬的高级军官,他既和蔼又威严,不停和士兵们交谈,询问驻地环境艰不艰苦,他们想不想家。
苏辰寒的目光一直随着他的身形移动,手里的酒杯越撰越紧,他自己却没有察觉。
电视里切换了画面,苏辰寒的思绪却久久停留在那位军官身上,那张熟悉的脸,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了很久以前,拉回到了那些让他倍感痛苦的过去……
“啪!”突然的响声惊醒了苏辰寒,他低头一看,现手里的酒杯碎了,玻璃划破了手指,酒也漏在了地板上。
他看着手指渗出的血了会儿呆,起身把碎玻杯扔进垃圾桶,就着酒瓶喝了口酒喷在手指上就算消了毒,然后起身收拾了地板。
再次坐下来,他把思绪转到他和邹轻羽的婚事上,把这几天邹轻羽来找他的情况仔细回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她撒谎的可能性很大。从大年初一邹轻羽上门求婚哭着离开后,他这两天的心情就很乱,乱得没有办法安静地做事,也没办法安静地思考,以至于邹轻羽今天再度上门的时候,她所说的事,他
都没有用心分析。
现在夜深人静,他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才现他答应娶邹轻羽太草率了。
他可以帮邹轻羽,但是不能允许她撒谎,尤其不能允许她用谎言来骗取婚姻。这样的婚姻,注定不会幸福,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步他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