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这么久,感冒越严重,确实冷得很厉害。
深秋蝴蝶把大衣递给她就走。
迟小童拿着大衣往背上披,一只手忙了好一会儿都披不上去,只好委屈地说:“我单手,穿不上……”
深秋蝴蝶看了看,这才走过来帮她把大衣披在背上,又给她穿了一只袖子,索性把扣子也给她扣好才退开。
表面上看似若无其事的深秋蝴蝶,没差点弄出一身汗,因为他一靠近迟小童,就感到脸红心跳,呼吸急促,他自己都能听见他呼吸声变得粗重了。
而远离她后,所有不舒服的症状都消失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病。
迟小童身上暖和了一点,刚刚深秋蝴蝶的帮忙让她有了胆量,她找话题跟他闲聊,问:“无名大哥,你是什么时候当兵的?”
深秋蝴蝶听见她说话的声音心跳也会加剧,过了一会儿,心跳平复后才回答:“我没有当过兵。”
迟小童诧异:“那你怎么和厉大哥成为战友的?”
默然片刻,深秋蝴蝶说:“我和他不是战友。”
迟小童不解了:“那我姐姐为什么说你们是战友?”
过了很久,深秋蝴蝶都没有吭声。
他的事情太复杂,原本就一言难尽,面对被他有意无意“冒犯”过的迟小童,他更没办法讲述他的过去,所以沉默了。
在迟小童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又开口简单地说:“我和他的战友是朋友。”
“哦,”迟小童恍然大悟:“你的朋友是当兵的,所以你和厉大哥也成了朋友。”
深秋蝴蝶没再出声,只点了一下头。
迟小童看不见,以为深秋蝴蝶不愿意跟她聊,她也聊不下去了,两个人又沉默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陷坑里越来越昏暗,天要黑了。
迟小童的头比下午更昏沉,很想躺下睡觉,但没地方睡。
她站一会儿走一会儿,陷坑就这么大,走来走去就跟原地踏步似的。
实在太累了,她忍不住开口说:“我想坐会儿。”
“潮湿,没法坐。” 深秋蝴蝶简短地回答。
“我垫一下。”迟小童把地上那件湿了一大半的大衣拿过来铺在地上。
深秋蝴蝶反应过来,说:“等等。”
他又拿了一件大衣垫在上面,说:“坐吧。”
迟小童道谢后坐下来,没多久,她的头越来越昏沉,只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干脆蜷缩着躺下了。
深秋蝴蝶看了看迟小童蜷缩得小小的身子,寻思她感冒了,这样躺着恐怕更冷,他把最后一件大衣取下来盖在她身上。
一共六件大衣,迟小童就占据了五件,深秋蝴蝶身上只有一件。天完全黑了,雨下了一天,气温下降得很厉害,晚上比平时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