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集体被夺舍?(8500字求月票)(1 / 2)

孟原张了张嘴,但看到众人盛情难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那我来演皇帝。”

本来还想着,这次有100名玩家进入,我应该能好好地打个酱油了吧?

却没想到,自己扮演皇帝的形象竟然已经如此深入人心,以至于大家一致觉得,皇帝,非他莫属……

算了,皇帝就皇帝吧。

虽然当皇帝意味着每次朝堂上的剧情都得出场,有些麻烦,但这个切片中的皇帝又不像盛太祖那样重要,他只要当好工具人就行了,也不会有太多可能会影响通关历史切片成败的重大责任。

这个角色,还是挺适合自己的。

很快,众人分配角色完毕。

最后确定了每个人的职责之后,众人纷纷迈步跨越传送门,进入到这个全新的历史切片中。

……

而在玩家们进入历史切片的同时,参商也隐秘地向孟原传递了一些信息。

“我准备开始动手逆转这个历史切片了。

“而且,已经查明这次历史切片的妖魔身份。”

孟原有些好奇:“谁?”

参商说道:“上次镇守大盛朝的,是魔君蚩尤手下的四大妖魔之一,风神飞廉。他主探查之责,所以在现事情不对之后,溜得很快。

“而这次,镇守齐朝的,同样是蚩尤手下的四个大妖之一,刑天。”

孟原不由得微微皱眉:“‘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的那个刑天?这不该是个正面人物吗?”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孟原是有些意外的。

因为在目前的文化内涵中,刑天显然是一个富有抗争精神的正面人物。

参商解释道:“这当然不是历史上真正的刑天,也不是凝聚了华夏人美好意向的刑天,单纯是作为失败者形象、被妖魔篡改、扭曲、异化后的妖魔。

“妖魔占据了这些上古失败人物的形象,并从他们被扭曲的形象中获取力量。等我们将这些大妖堂堂正正地击败,就可以扭转、重塑这些人物的形象,将之纠正。

“魔君蚩尤也是如此。”

孟原微微点头:“嗯,知道了。那这个妖魔刑天,很能打吗?”

参商继续传递信息:“当然。在蚩尤手下的四名大妖之中,刑天既然是战神,在战力方面当然也是十分突出的。

“也可以说,它的实际战力仅次于蚩尤,而高于另外三名大妖。

“不过,有优势自然也会有劣势。这四名大妖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至于刑天的弱点,可能就是在智谋方面,基本可以看成是没有。”

孟原若有所悟:“合理,毕竟它没有头,又谈何脑子。”

参商说道:“也就是说,刑天不会费劲心思地观察单独的某个历史人物,你和玩家都可以表演得更加大胆,甚至不用担心露馅。

“刑天不会像飞廉那样,时刻关注历史切片的各处细节,更不会像飞廉那样现不对就及时开溜。

“但是,经过战神刑天强化后的金兵,恐怕会更难对付。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孟原若有所思:“这么说来,演技方面可以适当放宽?在副本中的行动,也增加了很多自由度……

“明白,这些消息我会及时同步给玩家们的。”

参商:“……好。”

说了那么多,结果孟原一句“同步给玩家们”就解决了。

显然孟原作为正牌归序者,此时就是一个开游戏的,并不负责制定作战计划的事情。

这种复杂的事情还是交给玩家们自己处理吧。

……

眼前的白雾逐渐散去,百名玩家已经进入到这个历史切片中。

只不过此时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附身到目标角色身上,而是暂时以上帝视角出现在牛渚矶的上空。

远方,金兵大营杀气腾腾,无数金兵正在登上战船,准备渡江。

而在己方这边,齐军简直是一盘散沙,不出意料,一旦金兵进攻,他们就会一触即溃。

水师的大船也都散乱地停靠在己方的岸边,无人统属。

显然,这就是十年后牛渚矶一战的初始状态,一旦开打,必败无疑。

而在众人观察战场情况的时候,一些与模拟试炼中不同的情况出现了。

先是金兵大营中。

天空中弥漫着无边的黑气,就像是当时大盛朝历史切片最后与飞廉战斗时一样,遮天蔽日。

但这次,在漫无边际的黑烟之中,却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手持大斧的无头巨人,正在有些无脑地将自己的魔气均匀地洒向整个历史切片中。

这些魔气,一部分用于增强金兵的战斗意志,而另一部分这是直接洒向大盛朝的朝堂,自然而然地附身在其中的一些官员身上。

这其中,自然是以文君实等旧党官员为主。

此时,玩家们就像是拥有了千里眼,所有的信息全都尽收眼底。

这当然是孟原故意让他们看到的。

同时,一些关于这个历史切片的独特信息,也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看到这样的场景,玩家们顿时议论纷纷。

“那就是盘踞在这个历史切片中的大妖吗?”

“没有头,难道说,那是上古神话中的战神刑天?”

“什么情况,难道我们现在已经要去打战神刑天了吗?这是否也太快了些……”

“应该是被妖魔扭曲、借用后的刑天形象。”

“它在做什么?把魔气洒向金兵我理解,毕竟这个历史切片的关键就是牛渚矶之战,可是,把魔气洒向齐朝朝堂的官员,又是为何?”

“是这些旧党啊……”

“奇怪,这些旧党中也不乏饱读圣贤书的士大夫,比如文君实等人。妖魔此举真的有用吗?”

“不一定饱读圣贤书就有了浩然之气,妖魔的魔气也不一定只能篡改,或许也有固化、强化的作用。”

玩家们你一言我一语,通过孟原刻意让他们看到的画面,很快脑补出当前这个历史切片中的局势。

先,这个历史切片本身就已经属于被扭曲的状态,例如打赢牛渚矶之战的关键人物赵彬甫失踪,而虞稼轩和王文川两个不同时期的历史人物被糅合到同一个历史切片中。

这是因为越靠近上古时代,历史切片被扭曲的情况也就会越严重,不只是里面的人物会被扭曲,整个世界背景也可能会被扭曲。

而世界背景的扭曲相比于人物的扭曲,对归序者来说更加难以解决。毕竟人物扭曲了可以用扮演法纠正,而整个世界背景扭曲了,却只能继续在这个世界背景之下去完成使命。

这等于是在妖魔划下的舞台中跳舞。

所以,刑天在这个历史切片中,压根没打算去篡改某个历史人物的形象。没这个必要,而且它的脑子也不太支持这种计谋。

其次,以战神刑天为形象的妖魔,本身战力极强,所以即便它没有脑子,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很显然,刑天也知道自己并不擅长计谋,所以在这个历史切片中,它找到了最容易取胜的办法。

那就是将自己的魔气洒向金兵,以及朝堂中的旧党。

强化后的金兵作战意志更强,这无疑让金兵在牛渚矶的胜率大幅提升了。

原本金兵的溃败,是因为完颜海陵统军的内部矛盾。完颜海陵为人残暴,虽然统军,但后院起火,只能逼迫着金兵尽快灭齐。因为只有灭齐,他才能杀个回马枪,回去扫清政变。

一旦灭齐失利,他也就离死不远了。

而真实的历史也正是如此,因为金兵在牛渚矶的水战中遭受了重大的失败,完颜海陵的军队中爆哗变,大军不战自溃。

而增强了金兵的战斗意志之后,双方军队人数上的巨大差距,会让金兵的胜率大幅提升。

至于将魔气洒向朝堂中的旧党,是为了尽可能地阻挠王文川的变法。

旧党中或许有文君实这样学识渊博、品格高洁的读书人,但很多时候学识与品格,并不等同于治国的能力。

牛渚之战前的短短十年,实际上决定了这个历史切片中齐朝的国运。

如果什么都不做,那么必然是军备继续废弛、国库继续空虚,在牛渚之战迎来必败的结局。

而阻挠变法的,并非一两个关键人物,而是整个旧党。

这些旧党中,或许有人是出于公心,有人是出于私利,但归根结底,他们都想方设法地阻挠新法。

或许像文君实这样的人,真的认为新法是与民争利、祸国殃民,真的认为自己尽废新法是在做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但文君实的关键问题并不在于此。

他的关键问题在于,废了新法,却并没有提出自己的解决方案。

齐朝的冗官、冗兵、冗费问题早就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有无数仁人志士都希望做出改变。

王文川的解决方案是变法,而文君实的解决方案则是,我们什么都不要做,倡议大家一起节俭。

很显然,这根本就是在扯淡。

按照文君实的办法,整个齐朝只会滑向慢性死亡的深渊,他们顾着眼前能够苟住,至于未来,就选择无脑地相信后人的智慧,哪管死后洪水滔天。

所以,不论文君实有无才学或私德,不论他内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与旧党都实际上变成了这个历史切片中妖魔最大的助力。

只要他们当权,妖魔就必然能打赢牛渚之战。

如此一来,妖魔将大量魔气洒向旧党,以固化他们的行为,就不难理解了。

此时,刑天显然还不知道这个历史切片已经扭转、归序者们已经进入,对它而言,这是个即将被拿下的历史切片。

但不管怎么说,它也仍旧是用这套万金油的打法,不讲道理地横推过去。

一番分析之后,众人都已经对这个历史切片的现状,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

而后,他们按照既定的目标,纷纷附身于自己的目标角色。

有大量的玩家都附身到当时齐朝各地的地方官身上,还有一部分人则是附身到工部官员、牛渚矶前线将领或副将的身上。

楚歌选择了扮演王文川。

这其中,唯有虞稼轩没有玩家扮演。这是因为虞稼轩跟邓元敬将军一样,本身自带浩然正气,玩家扮演他等于是对战力产生了一些浪费。

更何况,玩家们也很想体验一下,和历史上的这位天降猛人一起并肩战斗,会是什么样的一种体验。

……

稍早之前,参商小小的身体已经漂浮在时空乱流中,引导归序者的力量将整个历史切片完全扭转。

牛渚矶两岸,杀气腾腾,大战一触即。

金兵正在登船,而齐朝的士兵还在散漫地四下走动,这场战斗还没开打,胜负就已是一目了然。

但就在此时,周围的一切突然开始倒转。

登船的金兵全都倒退了回去,全副武装的铁浮屠和拐子马也开始后退。

自牛渚之战前,倒退十年。

齐朝的广袤土地上,光阴倒转,王文川新政重新实施、王文川被罢相、大名府的大旱、赤地千里、王文川喊出“天变不足畏”、推行青苗法……

这一切都飞速倒转了回去,回到了最初始的状态。

五十骑劫营、阿云案、王文川新政。

整个历史切片,以这三个关键事件为线索,开始了运转。

而玩家们则是各自附身到目标角色上,开始了各自的扮演。

……

又是一次平平无奇的早朝。

文君实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仍旧精神抖擞。

他眼角上挑,五柳长髯飘于胸前,既有一种为文人士大夫表率、舍我其谁的压迫感,又有一种渊渟岳峙、满腹经纶的气度。

而此时的文君实,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不计一切代价地,让王文川的新法不能推行下去!

此时的朝堂,已经针对阿云案和王文川提出的新法方案,进行过好几轮的争吵。

争吵的结果,是互不相让。

皇帝明显是站在新党的一边,但旧党重臣来势汹汹,皇帝显然也不敢妄下论断。

毕竟组成朝堂的,是一个个官员。而一旦官员内部出现巨大的裂痕,将会影响皇帝的执政根基。

所以,皇帝想变法,却仍旧还在犹豫,并未彻底下定决心。

而为了争取皇帝,新旧两党正在进行一场由明到暗的争斗。

明里,两党围绕着阿云案辩经,争论皇帝是否可以以敕代法,争论祖宗之法到底可不可以变;暗里,双方也在用各种小手段互相攻讦,剪除对方的党羽。

今天的朝堂,毫无疑问还是不会有什么结果。

文君实之所以如此笃定,正是因为他十分清楚皇帝的为人。

就算王文川力主推行新法,并逐渐扫平障碍,新法顺利实施至少也要经过一年的准备。

而既然在文君实看来新法害国害民,那自然是能多挡一天就多挡一天。

只是文君实并没有现,朝堂中的几名新党的重臣,竟然在朝会这样严肃的场合,偷偷摸摸地互相看了看,对过了眼神。

而扮演王文川的楚歌,则是悄悄地抬头,看向了最上方的皇帝。

而皇帝,则是冲他轻轻地眨了眨眼,对了个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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