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剑气在其头颅三寸之地停顿。
若是斩下,必然有死无生!
即便如此,三尺剑气释放出的锋锐气息,还是刺破松长鹤肌肤。
就见一缕鲜血从松长鹤脑门滑落,顺着眉心、鼻梁蔓延而下。
猩红刺目。
全场皆寂,落针可闻。
“一剑,就败了!?”
顾山都、曹瀛这些大人物皆头皮麻,倒吸凉气。
之前那一幕幕生太快,从苏奕挥剑斩下,到松长鹤被镇压跪地,直至松长鹤大叫求饶,看似缓慢,实则皆在眨眼间生。
一些人甚至都来不及反应,胜负已分!
“好强……”
孟靖海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心生惊涛骇浪。
再看在场其他人,皆被惊得呆滞在那。
谁能看不出,若非最后一刻苏奕收手,松长鹤这位五雷灵宗掌教,注定会被一件分尸?
“这也强的太离谱了吧……”
兰娑神色恍惚,呐呐道。
“离谱吗?”
元恒不由笑起来。
他曾亲眼目睹,苏奕是如何压制灵相境女剑修青霜的。
相比起来,松长鹤的落败,就逊色不少,自然也完全谈不上离谱。
场中——
三尺剑气无声无息消散。
松长鹤如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浑身衣衫被汗水浸透,老脸苍白无血,颓然失神。
一剑之下,便被苏奕镇压跪地!
这对他这等大人物而言,打击无疑太沉重了。
“现在,你觉得你们五雷灵宗还需要我苏某人来道歉么?”
苏奕拎着酒壶走上前,问道。
众人神色变得复杂。
之前,不少大人物都认为,苏奕只需
退步一下,向五雷灵宗赔个不是,一场纷争自可以迎刃化解。
甚至,像顾山都、曹瀛等人,早打算借此机会,配合五雷灵宗狠狠敲打苏奕一番。
可现在,谁还敢这般认为?
甚至,顾山都、曹瀛他们都惊出一身冷汗,内心暗自庆幸之前没有着急跳出来去针对苏奕。
否则,他们的下场或许没有松长鹤那般惨,但肯定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看一看单云奇、华亭夫人这些推波助澜之辈的下场就知道了。
松长鹤神色一阵变幻不定。
半响之后,他低下头苦涩道:“之前,是我五雷灵宗不知天高地厚,冒犯苏道友之尊威,松某自知铸下大错,自今日起,自会卸去掌门之职。”
众人皆是一惊!
谁也没想到,松长鹤会做出这般决断,这付出无疑太大了。
而接下来,更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生了。
便见松长鹤忽地弯腰伏地,叩道:“松某多谢道友不杀之恩,若是可以,也请道友莫要敌视我五雷灵宗,松某可以用性命起誓,自今以后,五雷灵宗上下所有人,再不敢视道友为敌!”
气氛寂静,松长鹤那斩钉截铁的声音回荡不休。
一些大人物隐约已明白过来,神色皆变得愈复杂。
无疑,松长鹤已彻底意识到,若就此得罪苏奕,他们五雷灵宗极可能会重蹈天狱魔庭的覆辙!
故而,他才不惜跪地俯,只求苏奕能够网开一面!
不远处,目睹松长鹤此举,朱坤阳和袁烁内心皆悲恸不已,神色黯然。
在前来赴会时,他们可根本没想到,仅仅只是敲打苏奕一番,让对方道歉而已,却会招惹来这等泼天大祸!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向来不相信誓言,不过你大可放心,我苏某人还不至于因为今日之事,就将你们五雷灵宗一举踏灭。”
苏奕淡然开口。
松长鹤彻底松了口气,俯感激道:“多谢苏道友宽宏大量!”
“兰娑姑娘你看,这就叫杀鸡儆猴,经此一事,在场之人,哪个还敢再放肆?”
元恒轻声传音。
兰娑怔怔,看了看负手立在场中的苏奕,又看了看跪伏在他面前的五雷灵宗掌教松长鹤,回想起之前那一幕幕战斗,只觉就像做了一场梦似的,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苏奕没有再理会松长鹤。
他目光一扫在场众人,语气随意道:“今日天煞玄宗召开云台大会的目的,乃是为了避免尔等所在修行势力相互倾轧,对天下苍生而言,也是一桩大好事。”
但凡被苏奕目光扫中者,皆下意识地下头颅,不敢与之对视。
“废话我不再多说。”
苏奕淡然道,“只问一句,谁反对?”
声如晨钟暮鼓,响彻松涛崖坪之上。
在场大人物心中皆是一颤。
谁还能不清楚,若要反对,其后果意味着什么?
场中群雄,皆敛眉低目,久久无人敢语。
少年青袍飘曳,拎酒壶畅饮。
他目光远眺,便见云海翻腾,落日熔金,阵阵松涛声如若天籁。
这一天是正月十九。
苏奕于云台灵山之巅松涛崖坪之上,剑压五雷灵宗掌教松长鹤,震慑群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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