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祖师皆曾留下训诫之语,简而言之,我辈剑修行事,但求问心无愧便可,师兄现在所言的这些道理,恕我无法从内心遵从。”白玉楼笑着颔首,
“可以理解,若有朝一日,这天下行善之辈皆有好报,你或许就能真正明白,这番话的分量有多重。”
“师兄,那您觉得刚才那人的修为究竟有多高?”有人不禁好奇。白玉楼一怔,旋即不假思索道:“有这等见解的人,道行注定不会弱,至于究竟有多高……我看不出。”众人都不禁心惊。
白玉楼,福禄剑山的开山大师兄,一位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存在,哪怕此刻的他,仅仅只是一道分身,都足以让天下不朽神主望尘莫及。
可白玉楼却表示看不出那青袍男子的道行,这让谁能不惊?
“不过,我有预感,他必非籍籍无名之辈,甚至有朝一日,必会参与到定道之战中!”白玉楼语气平静,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没人能明白,为何他会这般推断。
“走吧,我们该回宗门了,再过一段时间,九华法会就要开始了。”白玉楼转身,朝远处行去。
其他人紧随其后。
“师兄,若五帝天庭要自封为盟主,我们福禄剑山该怎么做?”
“就让他们当盟主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越出风头,越会成为众矢之的,这就叫欲戴帝冠,必承其重。”
“师兄,若他们提出一些有损我们的规矩和安排呢?”
“所以,才要立规矩,这黑暗乱世之所以混乱,不就是因为没了规矩?一个联盟,也自当有一个大家都接受并遵奉的规矩,在这一点,五帝天庭不敢胡来。”
“师兄……”……一路上,时不时地会有人向白玉楼请教问题,白玉楼没有丝毫的不耐,认真予以解答。
很快,众人渐行渐远,消失不见。……
“一个很厉害的家伙。”暮色中,苏奕立在一叶扁舟上,回忆见到白玉楼等人的一幕幕,不由心生一丝奇妙的感应。
他有预感,迟早有一天,自己会和刚才那家伙在大道上一决高低!这是一种直觉。
很强烈!旋即,苏奕笑了笑,拿出酒壶畅饮了一番。黑暗乱世,有太多的血腥和动荡,可同样的,也能见到不少横空出世的旷世之辈。
之前那福禄剑山的白玉楼,无疑就是其中之一。
“福禄剑山……五雷观的真阳曾谈起,这福禄剑山同样来自异时空,比拼底蕴的话,甚至要逊色那五帝天庭一筹。”苏奕暗道,
“可福禄剑山都能拥有白玉京这样的角色,可想而知在五帝天庭中,注定也有一些极厉害的家伙。”这一瞬,苏奕忽地心生说不出的期待。
“只希望,当定道之战上演时,会出现更多有意思的角色,无论是敌是友!”匆匆三个月过去。
这段时间,苏奕一如漂泊于乱世中的过客,行走于血腥混乱的时局中,跋涉在刀光剑影之间。
见多了动荡和惨烈的事情,也见多了腥风血雨和生灵涂炭的景象。这天下,并非没有净土。
一些被巨头势力掌控的地盘上,犹有繁华富庶之地,可终究只是极少数。
这一切,苏奕走过、见过、感受过。而内心深处,他对于世事的认知,对天下的理解,对秩序和规矩的感悟,都随之愈发深刻了。
身处黑暗和动荡中,方才明白太平安宁之不易。行走血腥之间,才能更深刻知道,以后所想要缔造的,是怎样一个纪元文明。
这世界错了。那就推翻、打碎,重建一个!以前,苏奕很少会考虑这些。
但,自从纪元火种生根发芽,成长为幼苗,当顿悟到纪元文明的蜕变之路,当坚定了自己所要求索的是怎样一条新的道途,苏奕发现,自己对待大道和世事的态度已经悄然发生变化。
他心中,自有大宏愿,身上自有大志向!他。要去做一些什么,去印证自己所求索的新的道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