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面对女儿是有怨,又气长子不争气,就这么一道小坎,他却走的这般艰难。
沈洛辰由父母院子出来后,他直接去寻沈洛太说话。结果他去的不是时候,沈洛太的小妾们正哭求着,她们什么都不要,只想陪着沈洛太身边。
她们哭的很是伤心,沈洛太却直接让人把她们拉走,他回头瞧见沈洛辰平静神色,好奇说:“辰儿,你不觉得她们很可怜?”
沈洛辰眉眼都不抬下,说:“哥哥,你当年被她们的可怜给骗了吧。她们有什么可怜的?你还给她们一大笔安身银子。
你们宾主一场,最后的时候,她们如果不流几滴不舍的眼泪,哥哥,你的心里会不舒服。她们哭了,你这个当主子的人,瞧着也是满意了。”
沈洛太用手指虚点了沈洛辰几下,笑着说:“我和她们能有什么感情,我利用她们打时间,她们利用我,过几年安稳日子。
我现在烦了,给她们安排好的去处,就是不想结下一场怨。
辰儿,走,我们兄弟喝茶去。这样的时候,品一品茶,我和你说一说话,日子一下子就过去了。”
他们兄弟有许多年没有坐在一处喝茶了,他们闻着茶香,品了第一杯茶,沈洛太笑着说:“我们兄弟第一次去茶楼喝茶,你嫌弃茶楼太吵了,说不是静心品茶的地方。”
沈洛辰想起旧事一起笑了起来说:“年少无知,那时行事是轻狂了一些。我们喝的是苦茶,第一口苦的让我眼泪都差点流了下来。”
沈洛太听沈洛辰说起来当时情景,笑着说:“你当时和我说,先苦后甜,以后再喝别的茶,就不会这般的苦了。”
沈洛太沉默了,少年时一杯苦茶,在此后多年里,他的确没有品过更苦的茶。但是他的人生,由无忧少年人走到如今,他渐渐品尝到生活的苦。
那一种苦滋味,夜越深,越让人觉得苦。
他瞧着沈洛辰低声说:“辰儿,你日后对琴儿不必心软。她一直不懂事,日后就是懂事了,也不会为我们沈家人懂事。”
沈洛辰瞧着沈洛太叹息说:“哥哥,她不懂事,我对她不会心软的。我们家现在这样情况,她还想送外甥们来我读书。妹夫那个人大约也有这样的想法,他们夫妻是绝配。”
沈洛太认可沈洛辰的话,他当妹夫是自家人,妹夫当他是外人。他明白这个事实之后,从此对沈培琴夫妻心冷了。
只不过父母在,为了父母的想法,他还是会当一个好哥哥的。
沈洛太和沈洛辰说了一些心里话后,他的心里舒服许多,他和沈洛辰说:“从前你嫂嫂愿意听我说话,这几年,她伤了心,她不理会了。
我其实是明白自个错了,我当时高估了自个。有心算无心,我终是对不起你嫂嫂了。
辰儿,我心里难受,但是我也知道,你嫂嫂的心里是不会回头了。这样也好,我和她一样能够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