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福的借款没用多少,我会先还给他,把大队的账,先消一部分……”刘春来为了让领导放心,如是说道。
大队欠的都是他个人的钱。
到时候要是追查起来,这里面就变得麻烦。
特别是刘春来的钱是怎么来的,很多都没有明确的账务记录。
一旦调查,很可能刘春来会受到牢狱之灾……
“不,县里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将这笔钱留下来。”叶玲说道。
刘春来疑惑地看着她。
什么意思?
自己借的钱怎么处理还需要听县里的意见?
“县里的展,一直缺乏资金,招商引资工作也没有太大的成果,你是知道的。那笔借款的利息比银行利息还低……”叶玲看着李春来的表情,没有绕弯子,“年后,乡改镇的事落实下来,幸福公社镇政府建设就需要大笔资金,这笔钱,县里是拿不出来的……”
“县里真打算将镇政府建在我们大队?”
刘春来眉头拧在了一起。
许志强跟吕红涛根本没有给刘春来提过一句。
连一点暗示都没有。
现在不让他还钱,让他借钱给县里搞建设?
不太合逻辑啊。
叶玲没有解释,只是告诉刘春来,她帮吕红涛传话给刘春来,其他的并不清楚。
随后,表示自己事还有很多,转身就走了。
这让刘春来不得不去思考县里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看见王建权笑呵呵地站在办公室门口。
见刘春来看过来,王王建权麻利地掏出烟递给刘春来,还摸出火柴给刘春来点烟。
“不错嘛,居然还是红塔山!”
刘春来打趣到。
王建权平时抽的是叶子烟,招待人,也最多是两毛八的飞马。
居然舍得买一块多的红塔山了?
王建权也不恼,给刘春来点燃烟后,才笑着说道:“大队长……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有事直说,我事情多着呢,没时间和你绕弯子。”
刘春来吐出一口烟圈,没好气地说到。
王建权这两年干得不错,大队的所有大棚都是他负责。
这家伙平时不是盯着各生产队大棚里蔬菜的长势,就是守着蔬菜的采摘。
若是有人不小心伤了大棚里的蔬菜秧秧或是腾腾,他都会把人家祖宗都翻出来……
平时吃住几乎都在大棚,忙起来,甚至一个月都不一定回家一趟,哪怕离家很近。
“大队长……年后我想办个酒……”王建全有些迟疑。
“办酒?什么酒?”刘春来一脸疑惑。
搓了搓手,王建权忐忑地说道:“我家老大谈了门亲事,准备年后找个日子办酒……”
“我爹怎么说?”
刘春来皱起眉头。
王建权的要求其实并不过分。
不过目前大队明文规定了,不论娶媳妇还是嫁闺女,结婚都得大队报备、批准,同时不准大操大办。
一方面,是大队要分房跟安排配套家具给新人,另外一方面也是大队这两年的红白喜事有些不像话,攀比之风越来越盛。
从去年开始,陆续有刘家人娶妻嫁女,大队没精力去筹备集体婚礼,就由各家自己办。
结果,因为面子的问题,加上所有人都有工作,各家还有分红,大家挣了钱,解决了温饱,攀比心就逐渐升腾起来。
新人结婚,大队分配的新房子是一样的,家具也是一样的。
这个没有什么比的。
于是,各家就开始比酒席,比送的份子钱了……
其他大队,五角一块的份子钱也算不错了。
到了四大队,十块、五十的都变得有些拿不出手。
一直到今年国庆,刘春来意识到这问题,直接叫停。
后来把这事情交给了支书刘福旺负责,他也就没管了。
所以,他爹怎么说,才是关键。
“问了,刘支书说得问你,他这个支书管不了你这个大队长……”
说的时候,王建权小心翼翼的。
刘支书说的可是他这个支书没有刘春来这个大队长权利大,四大队是刘春来说了算。
王建权敢说么?
刘春来当即去找刘福旺了。
“爹,这事不是你负责嘛!你是支书,主管这些事情的,说好的分工呢?”
“屁,老子是啥子支书?老子啥子都不是。有支书管不了大队长的?哪个大队支书说了不算,大队长说了算的?”
刘福旺依然生着气。
一听到刘春来这话,就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