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的颜色单一,经过染色后,各种颜色纷呈,有几款颜色让人看得爱不释手。
虽然身处乱世,林清浅也想多赚些银子。打仗当然是银子越多底气越足了!男人不需要她养家,但夫妻同体,她要尽自己力所能及地做好后援工作。
冒险染色过后,林清浅召集一批妇人,开始教她们如何织毛衣。这个时代的女人对女工大多掌握一些,甚至很多人十分擅长。
林清浅先教会王府和林家一些丫头,然后再让她们去教作坊里的妇人。如果有需要,妇人可以登记领取毛线回去编织。
她也不用担心有人昧了毛线,以她的身份,除非对方吃了豹子胆了。
除去羊绒毛线,作坊里还有棉线,同样可以用来织毛衣。
既然是准备冬季物品,林清浅干脆将收集的鸭绒也排上了。
两个铺子单独放在一处,去味的工人按月算工钱。做羽绒服和织毛衣的女工则是按件算。多劳多得的方式合理,极大促进了工人的积极性。
有手脚快的女工,不用几日就能编织出一件成品毛衣出来。
文心、初心几个丫头虽然比较忙,但只要有空,也会抽出时间来为林清浅和赵恒织毛衣。林清浅想,自家男人的衣服,还是自己备吧。于是,她也拿起了毛衣针。
她给赵景云选择了灰色,灰色是大众颜色,可以搭配任何一种颜色的外衣。
“你先别忙着这些。”林潘氏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忙,忍不住叮嘱。“再过几日是世子的周岁,你可想好了,要准备什么给世子抓周。”
“恒儿喜欢什么?”林清浅笑眯眯地问。
听到王妃叫自己的名字,赵恒笑眯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指着眼前的一堆玩具和书,啊啊啊地高声告诉林清浅,他喜欢这些。
林清浅见状,直叹气,“别的孩子像他这么大,都会讲话。小家伙倒好,愣是一个字也不说。逼急了就瞪着眼睛看着你,怎么办才好。”
如果不是因为啊啊哦哦,他说的语气语调多,而且能听懂别人说的话,林清浅都怀疑赵恒是个小哑巴了。
余归晚和林潘氏都不乐意听她说赵恒不好。
余归晚给自己外甥打气,“都说贵人迟语,世子才不到一岁,急什么。”
“有的孩子三岁才开口说话了。不过说话迟的孩子,只要张口,必然是长句子,不会磕磕巴巴。”林潘氏笑嘻嘻盯着小家伙。
小家伙不识字,但喜欢看书。林清浅特意给他画了许多儿童绘本,带彩色的。
这样的书难得,赵恒得到几本之后,简直是爱不释手,别人逗他,想摸一下都不行。得到他恩准的只有父母、文心、平妈妈和林觉予而已。因为这几个人可以给他讲绘本上的故事,他勉强承认对方比他强。
“好好,瞧世子多聪明,这么小就知道爱书。”在林潘氏眼中,赵恒就是个完美无缺的娃娃。
赵恒明白,世子指的也是他,被喜欢的长辈夸奖,他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高兴地指着绘本啊啊啊给林潘氏看。
林潘氏就稀罕他,干脆坐在了席子上看他读书。
“王爷事多,各府差不多都在忙。所以恒儿的周岁,我不打算大办,请几个人过来热闹一下也就罢了。”林清浅笑眯眯地说。
平阳城虽然没有打仗,但到了七月份就开始紧张起来。好在百姓收了今年的小麦和玉米,田里的稻子和各种豆类看着长势也不错,百姓应该不用担心温饱问题。只是,这份安宁能维持多久,却不好说。
想到京城的动乱,林潘氏的眼神又暗淡下来,手心手背都是肉,说和两个儿子断了关系,以后不问,可事到临头,她当娘的人,哪能真的不担心。
别说她,就是老头子也时不时叹气,儿女就是父母的债呀。
只是再担心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林潘氏夫妻也没有想过请靖越王为他们操心,派人去京城将两个儿子从京城带到平阳城来。
林清浅不傻,感受到林潘氏情绪低落,故意继续原本的话题,“我也没有心情搞那些虚头虚脑的,请几个相熟的人过来,热闹一下也就罢了。”
余归晚和林潘氏知道她的难处,轻笑点头附和,“也好,自家人热闹就好。”
林清浅没打算请太多的人过来观礼,其他人却未必这样想。赵恒周岁前几日,各府就派人送了各种物品过来给孩子抓周,其中送得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印章和笔墨纸砚。
“这么多,我就是开个书肆都够了。”林清浅好笑看着丫头们整理东西,就连她两个哥哥送得都是印章。送来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林清浅舍不得磕磕碰碰,吩咐丫头们留下部分后,剩余的装进盒子里,以后好留着打赏或者送人。
人送礼物来了,她要是不请客就说不过去了。这么多的事,赵景云竟然不在府里,林清浅想找个人商量一下都不成。无奈之下,林清浅单独做主,赶紧补上帖子,让大家过来观礼。
“我想随你一起去观礼。”薛家宅子内,薛想容盯着谢祯的眼神严肃地说,“我不想像老鼠一样,只能窝藏在背后。我要堂堂正正地站到众人面前,让别人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她的要求很奇怪,也很无礼。谢祯明明对她说过,立军功以换取王爷赐婚。
薛想容明明也答应过谢祯的提议,并且为此感动万分。
她却在节骨眼上提出过分要求,谢祯虽然作,却是个谨慎的人。他走一步往往会看三步,并非没有脑子。这样一个人,面对薛想容无理要求,却连挣扎的意思都没有,毫不犹豫答应下来了。
“世子抓周,我们多带一些人过去,也热闹些。”薛想容又提出一条。
谢祯点头,“是得热闹一下,赵恒那小子和我犯冲。”
“那我准备一下。”薛想容欢天地喜地盯着他眼睛说。
“不用,礼物我已经准备好,放在盒子里了。”谢祯低笑回答,语气神情十分温柔。”
林清浅想低调也没有用,该来的全来了,不该来的,也过来凑热闹。书院里的导师过来,平阳城稍微有些脸面的女眷也全都来了。
男人忙,女人该到场的一个人不少。
赵恒小朋友换上的是绛紫色的夏装,他露出的小胳膊小腿全都胖乎乎的,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笑眯眯看着众人,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文心和初心领着丫头将抓周用的东西全都放在了竹席上,林清浅将小家伙抱在怀中和众人说笑。
“王爷到。”正热闹,赵景云到底赶回来了。
“啊啊”赵恒看到王爷回来,高兴的直拍小手。
赵景云看到妻儿,同样高兴。他随手将一块印章扔到了席子上,众人看过去,看清楚原来是代表王爷身份的印章。
林景行和林渊相视一笑,多一份印章,等会儿赵恒抓到印章的机会就大些。
“我来迟了些。”霍久岑笑眯眯跟在赵景云身后,将一块石头扔出来。众人大多都是识货的,当即认出这块石头乃是田黄石。“没有来得及请人雕刻,世子要是喜欢的话,以后可以用。”
田黄石乃是雕刻印章的好材料,而且皇宫中玉玺用得比较多,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霍久岑直接扔出这么一大块,可见他是花了心思的。
况且,有些话,大家只可意会却不能说出。没有雕刻的印章,从某一个方面来说,代表着深层含义。有的人马上想到宫中用的玉玺,个个心神立刻吊起来了。
“巧了,爷也带了一块好材料。”就在众人心动之际,迟到的谢祯也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旁若无人一般将盒子里的东西也扔了出来。
众人看过去,居然发现是一块鸡血石。一块没有雕刻的鸡血石!
林清浅笑眯眯道谢过后,将怀中的赵恒放在席子上。
赵恒带着九宝项圈乐呵呵看着众人,小胖手轻轻拍起来。他这是高兴的意思!
“过来。”林觉予招呼他去抓周的地方。
哈哈,予!赵恒立刻腿脚并用,爬了过去。
他到了摆放东西的地方,停下,坐好,然后看着地上的东西一动不动,双眼放光。
林清浅作为母亲,一颗心顿时吊起来。她心里明白,抓周其实只是个寓意罢了,以前她看别人家搞抓周都是付之一笑,并不会上心。可抓周的是自己儿子,那种急迫的心情就不同了。
众人都不敢提醒小胖娃娃,集体笑眯眯盯着他。
赵恒不负众望,看着席子上的东西,看了又看,哈,好东西都亮闪闪的,好漂亮。他右手伸出准确抓住赵景云的印章,众人立刻纷纷出言赞赏。
赵恒还没完了,左右手分开,将霍久岑和谢祯送的东西捞进怀中。好兆头,两块没有雕刻的印章蕴含的寓意,大家全都明白。赵恒不负众望一抓两块,正中众人心思。
在场的人全都笑眯了眼睛。
还没完了!小家伙拽过一顶凤冠,用力推给林清浅,嘴里啊啊啊叫着。他看过林清浅戴过凤冠,觉得王妃戴起来特别漂亮。
“世子可真孝顺呀。”林潘氏喜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再来,赵恒将赵景云给的印章推给了赵景云,然后笑眯眯等着夸奖。
“不错。”赵景云果然十分高兴,儿子很上道。
赵恒似乎抓上瘾了,他抓着一本书和一支笔推给了林觉予,抬眼又看到林宗思站在林觉予身边,他似乎觉得光给予,没有给思不好,划拉一下,给了林宗思一支笔。
林清浅平时总是教育他要懂得分享,小家伙觉得分东西很好玩。
他扫了人群一眼,发现几个对他好,他喜欢的人。两块玉佩,一块给了林潘氏,一块给了余归晚,甚至连初心、平心和平妈妈都得了他送的一颗宝石。
分完这几个人,他就不管了。别人惊讶过后,纷纷称赞世子聪慧而大度,别看小家伙小,分的东西却很合适。
林清浅暗暗发笑,别人只知道赵恒分得好,却不知道这些其实是耳濡目染之下的必然选择。
她儿子聪明着了,她和赵景云的东西,小家伙肯定会护着。林觉予兄弟天天是他的玩伴,时不时在他面前读书写字,所以他送了书和笔给表兄弟二人。
而余归晚、林潘氏几个也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久,加上他喜欢亮闪闪的东西,可不就抓了玉佩和宝石分了。她明白,可别人不明白呀。不过,她才不会拆儿子的台了。
平妈妈、文心和初心准备将宝石放回去,赵景云忽然发话,“世子赏的东西,你们自己留着吧。”
三人连忙谢恩。
别说女眷身边的丫头婆子羡慕不已,就是一些观礼的夫人都羡慕了。世子抓周,放的都是好东西,赵恒推出的三块宝石,颗粒硕大,对于她们来说,也是难的珍品。
赵恒正招呼林觉予和林思宗看他的宝贝,都是他的,他的好东西好多呀。拍手,高兴,显摆!
林觉予是最了解他心思的好兄弟,一个劲夸他东西好,夸他聪明,乐得赵恒小手拍的啪啪响。
谢祯慢慢走到赵恒面前,忽然弯腰将他抱起。
赵恒正显摆了,冷不丁被人抱起来,他一愣,随即看到板着脸的谢祯,哦,美人!不喜欢!他啊啊啊指着席子,表示他要下去。
谢祯不理他,疾步往外窜。
赵景云等人觉得不对劲,立刻封住他的退路。谢家女眷惊得全都站住不知所措。
“放下恒儿。”赵景云冷声下令。
“谢祯,你又发什么疯。”林清浅也生气了。
赵恒伸出小手要林清浅抱,谢祯一只手托着他,一只手则放在赵恒脑后,“王爷最好让开,否则的话,我要是失手,万一伤着世子可就不好了。”
“谢祯。”谢老夫人气得脸色涨红,“你想干什么?”
“借世子用用而已。”谢祯冷笑不已。
“混账。”谢家忠心,老夫人没想到自家出了一个混账叛徒,她气得浑身发抖。谢珊毫不犹豫,直接抽出佩剑。
木青等人将谢祯团团围住,谢祯身边几个小厮则将他和赵恒护在中间。
“你们觉得是你们手中的剑快,还是本世子的手快?”谢祯邪笑。
“你敢伤害世子一根手指头,谢家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老夫人红了眼睛。
谢祯只是邪笑,却也不说话。
他抱着赵恒,疾步退出院子,神色自若,不见半点儿紧张。
木青等人投鼠忌器,心里着急,却不敢上前逼得太紧,生怕他情急之下真的会伤到赵恒。
林清浅脸色苍白,她急迫的开口,“你想要什么都成,实在不行,我愿意换了他。”
“你当我是傻子?”谢祯讥讽地扫了她一眼,人已经退出了别院的大门。
门外停了好几辆车,追出的宾客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谢祯武功高,他要将世子带出去,就是王爷要将他拦下,也得费劲。没办法,世子就是谢祯最好的保护伞。
马车的帘子缓缓掀开,露出了一张绝美的容颜,这张脸,在场的人几乎全都认识。
“薛想容?!”
“好久不见了。”薛想容得意而又仇恨地盯着林清浅,再看了一眼赵景云,“靖越王、靖王妃,放心,你们的宝贝儿子,我会好好照顾的。只要你们答应几件事,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世子会平安归还给你们。”
“找死。”赵景云冷冷地看着她,一手扶着林清浅。
祸根果然还是这个女人!谢家人恨呀,早知道,就不该一时心软放过这个恶毒的女人。
“是呀,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的话,好像也不是很可怕。不过,世子年纪这么小,要是死了的话,就可惜了。”薛想容有恃无恐,她乐呵呵招呼谢祯上马车。
“直接走。”谢祯下令。
薛想容冲着他摆摆手,“再等等。”
谢祯不禁皱起眉头。忽然,他怀中的赵恒身体扭起来,开始挣扎起来。
谢祯不理会,抱着他依旧很警惕。
“世子是不是饿呢?”平妈妈急得恨不得直接冲上前去抢夺下赵恒。
“你放开他。”林清浅要发疯。
或许是感受到林清浅担心和难过,赵恒更加不安起来,他抽抽搭搭开始哭起来。
“不许哭,哭就割了你的耳朵。”薛想容看到林清浅上心的模样,心里有种变态的满足。赵景云看似平和,别以为她不知道,赵景云已经心疼地快要坚持不住了。
这才是开始!她会将自己所受的苦难,加倍还回去。
呜呜呜,小家伙开始哭起来。
“别哭,要做勇敢的小羊,打败大灰狼和毒蛇。”林觉予给他鼓气。
赵恒小胖子伤心极了,继续哭。
“混蛋。”谢祯感觉到肚皮一热,低头看过去,发现原来小家伙尿了。
谢祯觉得自己和小胖子八字不合,每一次遇上,小家伙都给送他尿。可恶呀!
赵恒真的很难过,他尿裤子了,他是好宝宝,早就知道尿要找人,都是两个坏人抱着不让他尿。裤子湿了不好受,小家伙挣扎得更厉害了。
赵景云脸色越来越难看,文心拿过一条小裤子央求,“给你裤子,你给世子换了新裤子。”
美得他!谢祯邪笑不为所动,他衣服也脏了,他都没换,凭什么给小胖子换?
片刻之后,几辆马车忽然疾驰过来。
薛想容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来了。”
马车停下来,薛想容在马车下行了礼。
“上来吧。”马车里传来一声吩咐,薛想容立刻欢天喜地上了车,并且招呼谢祯跟着她。车队前面是坐人的,车队后面明显是装了箱子,周围则是一群彪形大汉骑马护着。车队少说有百人!
众人暗暗心惊又心急,要是谢祯将世子抱上了车,想要追回更难了。车内到底坐了什么人?
就在此时,谢祺、谢祎和几个公子哥各自领着人过来,将车队团团包围住了。
而霍久岑木青等人则和王府侍卫护着女眷。
“进去。”赵景云发话。
林清浅担忧地看着儿子,摇头,赵景云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护在怀中。其他女眷反应很快,立刻进了别院中。
“杀。”赵景云不客气地下令。
“不不。”院内的林潘氏、余归晚等人听了,急得往外冲,却被林景行等人拦住了。
“王爷不要儿子呢?”薛想容狰狞的笑起来,“谢祯,将他给我。”
谢祯快步过去,手一扬,一道闪光过去,薛想容噗通一声,一头从马车上栽了下去。
“你?”薛想容肚子上插着一把匕首,她挣扎抬起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谢祯,“你,没有.......”
谢祯冷冷地看着她,人已经退到了赵景云身边,林清浅抢过他怀里的小胖子亲了好几口。
小胖子还委屈了,他指着自己湿透的裤子,啊啊啊告状,又指着谢祯啊啊几声,似乎告诉林清浅,谢祯不是好人。
儿子到手,林清浅再也不管外面如何了。她在平妈妈等人的护送下,转身进了别院之中。
众人见世子平安归来,个个喜得眼泪都下来了。小家伙不怕,就是觉得委屈,看到熟悉的人,他就指着裤子啊几声,再指着大门啊几声。
林觉予连忙安慰他,“不是你的错,你早就不尿裤子了,都是外面的坏人害你来着。”
明白人!赵恒用力点头。
众人见他可爱的模样,又忍不住笑起来。
林清浅红着眼睛抱着他去了后面给他清洗,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出来。女眷依旧坐在抓周的屋子里,赵恒换了衣服已经高兴起来,正和林觉予几个玩起来。
女眷们已经得知外面的消息,这才明白,谢祯其实是故意想引蛇出洞。谢家女眷身上的衣服都湿透,在场恐怕没有人理解刚刚她们经历了什么样的恐惧和绝望。好在谢祯是他们谢家的种,没有坏了谢家的名声。
对比屋内的温馨,外面已经是生死两重天。
薛想容绝望而又不甘,“原来你一直在骗我,谢祯,我倒是小瞧了你。你竟然逃脱了!你从没有喜欢过我,对不对?”
“我说过,一刀断清。再见就是敌人,只是你不信罢了。”谢祯脸上半点儿温情也没有,“你的摄魂术对我不管用。”
“郡主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别走了。平阳城的风光比别处更好。”霍久岑淡笑看着马车。
马车里依旧很安静。
马车内,几个婆子紧张地看着赵从安。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还有什么好说的。”赵从安低低地笑,“你们找机会给我取了谢祯的眼睛。”
眼睛,是赵从安最在意的!她不怕死,但只要有一口气在,她就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
“不用留活口。”赵景云冷冷下了命令。
赵从安带来的人很清楚,只要拼死一搏,郡主才有可能逃走。他们都是死士,不用赵从安下令,所有人一起举着手中兵器往赵景云那边杀去。
赵景云冷笑站着动都没动,平阳城这边的人直接迎上去。
外面喊声阵阵,院子里的女眷们担心不已,赵恒却和小伙伴玩得热火朝廷,玩到高兴处,他还会拉着余归晚和林清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