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没有兵权,可那帮人有!
他们坐拥船队,上面的水手全都是亡命徒,东南的兵马,在他们面前,就是一群任凭杀戮的猪羊。
说句不客气的,哪怕朱厚熜逼着水师出海,东南的那帮人也能把大明的水师给灭了。
……
真的要承认失败吗?
皇宫之中,朱厚熜满脸的憋屈。
他已经干掉了两朝辅,成功捍卫了血统,他又踏平了西山,将数万僧人变成了奴隶……这两年的时间,他随心所欲,提拔亲信,推行清丈,征收商税,尽管有些挫折,但总体上,他是成功的,是无可阻挡的。
朱厚熜就像是一头横冲直撞的大野猪,在菜地里所向睥睨,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鸿沟,靠着野蛮冲撞不管用了。
莫非说,朕也要品尝失败的苦涩吗?
朱厚熜思忖了许久,才缓缓道:“去把王岳叫来。”
没有办法,这种时候,只能靠着小富贵的才智了。
“说说吧,有什么办法?”
王岳很为难,“陛下,臣以为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重建船厂,恢复船队,像太宗皇帝那样,走向海洋……顺便还能把海贸利润拿在手里,这可是一笔巨大的利润,足以支撑陛下任何的行动了。”
朱厚熜略微沉吟,无奈点头。
“朕会这么做的。朕不会让那些人看笑话!”朱厚熜拳头紧握,“王岳,就在奉天殿上,那帮人劝朕不要给蛮夷一般见识,要有上国气度。这就是屁话!无非是拿人家无可奈何,自己安慰自己罢了!什么上国?哪有被蛮夷欺负的上国?”
“船厂要建,船只要造,水师要恢复……朕不是傻子,那一套自欺欺人的说辞,还哄骗不了朕,朕不是小孩子!”
朱厚熜的这番表态,几乎是确定了未来的基调,走向海洋是必然的。只是一切从无到有,实在是太慢了。
“王岳,朕叫你过来问计,朕是要一个最快的,有效的办法,能够惩罚倭国,能够震慑东南的那些人,朕要告诉他们,这天下是谁说了算!”
朱厚熜眼神坚定,直视王岳,“你一定有办法,对吧?”
王岳眼睛眨了眨,无奈道:“陛下,要说办法,臣还真有,只不过有点太冒险了。”
“那也比没有办法好,说出来!”
“陛下,说起船队,其实我爹手上有一些,而且还是能远海航行的。”
朱厚熜眉头紧皱,“你们家有海船?那王琼怎么说没有?”
“朝廷的确是没有,可东南的大户有啊……严格说起来,臣家中的也不是自己的,而是跟东南的一些海商合作的。还有,那些负责船队的龙头,不是我们家的,他们也不会听从我们的调遣,至少不会听命去倭国。”
朱厚熜脸越听越黑,这帮海商,怪不得要阻止朝廷呢!敢情他们都吃干抹净了。
“那要怎么办?抄家吗?”
“陛下,咱们在东南有可靠的力量吗?若是大举调兵,会不会惊动他们?而且这帮人手里都有船队,有水手,随便拉起几千人,上万人,为祸海疆,不是什么难事啊!”
朱厚熜越听越气!
“说到底,是朕手上无兵无将,不然怎么会被他们欺负?偏偏最知兵的王阳明又在家中守制,真是气死人了!”
“陛下,要说带领船队,前往倭国的人选,臣这里还真有。”王岳突然幽幽道。
“谁?”
“那几个西夷!”
朱厚熜一听大喜,手舞足蹈,“对啊!他们都能环球航行,又怎么会到不了倭国?小富贵啊,你可真是个宝啊!”
王岳轻哼了一声,你丫的别高兴太早啊!
“陛下,倭国人虽然没有战报上以一当十的本事,却也不是废物点心。就算船队能过去,咱们要是打不过倭寇,不但没法出气,还会给大明丢人啊!”
朱厚熜又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满脸纠结无奈……难道说,偌大的大明朝,就没有一个可用之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