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王也急忙点头,“可不是,谁亲也不如我们兄弟之间亲啊!只可惜兄长早早走了,撇下我们无依无靠,苟延残喘,真恨不得能早点过去啊!”
这位咧着嘴,哇哇哭泣。
在一旁的鲁王都撇嘴,装什么装啊!
兴献王就藩的时候,你才两岁,还穿开裆裤呢!这么多年,你们也没有见过,还能有个屁的感情,纯属扯淡!
只不过既然是演戏,有人配合,却也不担心穿帮。
“泾王殿下,您对陛下情真意切,下官都极为佩服。我奉命过来,其实是想和王爷谈一件事情。”
“什么事?”泾王格外警惕,他突然被王岳弄来,八成不是什么好事,或者说,这根本就是鸿门宴!
“泾王殿下,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最近大明从朝鲜手里,讨回了千里疆土,这块地方,在秦汉就是大明的疆土,还成立过汉四郡。”
泾王还真读过一些书,他警惕道:“抚远伯,你提到这事,是……”
“是这样的,这千里疆土不能没有人负责。虽说这些地方苦寒,物产也不算丰富。但毕竟地广人稀,潜力巨大。只要运作好了,在几年之内,都是聚宝盆,摇钱树。尤其这些地方没有乱七八糟的争执,也不用怕议论……再说明白点,就算是烧杀抢掠,也没人会管。我可以向王爷保证,这块的产出,保证是沂州的五倍以上,以一郡之地,换取王爷在沂州的田亩,不知道王岳愿意不愿意?”
“这个……”泾王顿时就愣住了,王岳说得很诱人,可他什么都不会啊!
“抚远伯,实不相瞒,我自从就藩沂州之后,连城门我都没出过啊!”泾王可怜巴巴道。
王岳大笑,“王爷,我可以给你配属三千名蒙古骑兵,给你提供二十名精干的文士,还能借给你三十万两银子……这些充作搬家的经费,不知道王爷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泾王想了想,眼睛冒光,可他还有些担忧,“王大人,我现在不许出城,什么都不行。若是过去了,也住在王府里,还有什么意思啊!”
“哈哈哈哈!”王岳朗声大笑,“泾王殿下,您怎么糊涂了,若是过去了,您的身份就是塞王,是可以领兵作战的!地方上所有的土地田亩,矿产物资,都是王府的,生杀予夺,全要听从王爷的安排,您的权柄可是比现在大得多嘞!”
听到能出去玩,泾王可彻底动心了。
外人看他们这些宗室藩王,吃喝不愁,除了生孩子,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干了,是何等惬意!
可他们的憋屈痛苦,只有自己知道。
自从朱棣靖难成功之后,整个大明,防范藩王就像防贼似的,对他们做出了最严厉的限制。
这些皇天贵胄,说出来都可怜,他们就是一群囚犯,好多人只能躲在府里的小天地,不停生孩子。
有的人被憋疯了,就去研究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烧铅炼汞,还有干脆就跟宁王似的,积蓄兵马,造反夺权。
其实他们也知道,不是谁都能学朱棣的,或者说,朱棣就那么一个!
但他们更愿意冒险,大不了一死呗!
反正都被憋疯了,死了或许也是个解脱!
在这个关头,有人告诉他们,可以换个环境,拥有兵马,能够自己做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是何等福气啊!
别说什么塞王,就算当个普通人,他们也愿意啊!
“王大人,什么时候走啊?我都迫不及待了!”泾王迫不及待道。
衡王也露出了浓厚的兴趣。
“王大人,我在青州有些年头了,家里的坛坛罐罐还不少,不知道能不能?”
王岳轻笑,“我给王爷准备船只,有什么损失,我承担!”
“爽快人!”
衡王立刻点头,“好,既然这样,我答应了。”
他们俩都同意了,自然把目光落在了鲁王和德王身上,而此刻最尴尬的人就是鲁王了。
“王,王大人……是,是不是本王也要去,去辽东?”
王岳笑着摇头,“王爷可以不去。”
“不去?本王还能留在山东?”
“是啊!”王岳感叹道:“您不留下不行啊!德州那边几万人,这么大的案子,要是不了结了,您也不能安心上路啊!是吧?”
鲁王的老脸瞬间就黑了,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
“王,王大人,德州的案子,案子跟我,给我没关系啊!”
王岳淡淡笑道:“我当然相信王爷是清白的,不过总要调查一下……三法司啊,锦衣卫啊,东厂啊,大家伙都摩拳擦掌呢!”
一瞬间,鲁王哭出来了。
“王大人,冤枉啊,我实在是太冤枉了!”
这时候泾王福至心灵,笑呵呵道:“再大的事情,也大不过为国戍边。抚远伯,鲁王要是愿意去,这个案子是不是就能暂缓啊?”
王岳颔,“那总要看德州的人能不能顺利散了,是吧?鲁王殿下?”
此刻,鲁王的老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