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等我真红了,我就把你小庙买下来,让你天天给我烤肉吃,咳咳……”
张弛道:“说不定没等你红我就了大财呢。”
“那你多开心啊,实现你的理想,用你的臭钱多包养两个小明星,咳咳……”
张弛差点没把包养你说出来,秦绿竹在一旁监听着呢,没敢说。
萧九九道:“要不你考虑考虑我。”电话里比当面说这种话容易。
张大仙人毛骨悚然,我操!萧九九,要不要那么主动。
秦绿竹的双目如同剃刀一般在张弛脖子上摩擦,张弛装傻充愣:“哟,这不是绿竹姐吗?”
萧九九笑了起来:“跟你开玩笑的,身边是不是有人在监听啊?”
张弛心说我都挑明了,您倒是后知后觉。
萧九九道:“不耽误你正事儿了,再见!”
挂上电话,秦绿竹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都包养了,还说没关系。”
张弛叫苦不迭道:“姐,姐,您手下留情,我跟九九就是朋友知己,真不是您想的那种。我就是想包养她,我也没钱啊。”
秦绿竹放开了他的耳朵,轻声叹了口气道:“九九那孩子挺不容易的,你要是负不起责任最好别招人家,我外公和萧家的关系非同一般,你要是真作出什么祸来,他能剥了你的皮。”
张弛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有点忐忑。
还好秦绿竹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跟他深入探讨,吃过晚饭,让张弛去陪老爷子聊天,剩下刷锅洗碗的工作她承包了。
秦老心情不错,让张弛陪他下了盘陆战棋,张弛在排兵布阵方面就是个废物,被秦老杀得片甲不留,老爷子更开心了,不停夸赞张弛:“棋下得不错。”
张大仙人愧不敢当,都被您给杀成这样了,还夸我,这都叫棋下得不错,您老岂不是棋圣?那么虚荣的老爷子还真是很少见。
趁着秦老心情好,张弛请教道:“师公知道我们毕业后通常会去什么地方就业吗?”
秦老道:“你们那个破专业我怎么知道?”
一句话把张弛噎得差点没背过去,老爷子太不厚道了,明知是个破专业还要推荐我进去,诚心的,绝对是诚心的,老爷子就见不得我自在。
张弛故意道:“我们学院考核非常严格,我现在学习压力很大,如果跟不上就可能会被学院除名,我个人除名事小,就担心辜负了您老的苦心。”
秦老道:“再来一盘。”
张弛现自己说了半天话都是对牛弹琴,秦老压根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想把这只老狐狸套路进来实在是太难了。只能陪着他再下了一盘棋,依然完败。
依然得到了秦老的夸赞:“厉害,后生可畏,你是我见过下棋最棒的年轻人。”
张弛认为秦老很虚伪,而且分明从棋盘上对自己的虐杀中得到了某种快感。秦老准备再下,张弛没兴趣了,还好秦绿竹来了,看到外孙女过来,秦老总算放过了张弛。
张弛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向他们告辞。
秦老让秦绿竹送送他,张弛没让秦绿竹送出门,走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心中有些奇怪,今天秦老找他过来,只是吃了一顿饭,什么也没说。
自从这次返回北辰之后,张弛的心中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疑问,为什么秦家会帮助自己?过去他一度以为是秦绿竹为了报答他救命之恩,可后来才知道秦老和爷爷的关系,秦老帮助自己又是看在和爷爷过去的旧情。
这次回北辰,现秦绿竹的身上隐藏着太多的秘密,包括她前往清屏山支教都不是偶然,张弛怀疑秦绿竹应该是找什么东西,而且这个东西极有可能和白小米有关。
他带着秦绿竹去当初偶遇白小米的地方,途中遇到袭击,到现在都不清楚他们两人究竟是怎么脱身的。性情开朗的秦绿竹对此时只字不提,张弛也没问,秦绿竹这个人表面是个马大哈,其实心思非常的缜密。
张弛最近时常会想起黄春晓的提醒,让他远离姓秦的和姓楚的两家人,虽然搞不懂黄春晓为何会这样说,不过他心中还是多了分警惕,毕竟有些事也不能只看表面,即便是对秦家也不能推心置腹地将所有的秘密都倒出来。
秦绿竹回到外公身边,看到他正在那里收拾陆战棋,不禁叹了口气道:“你老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就喜欢这小孩子玩的东西。”
秦老道:“这叫返璞归真。”
“返老还童才对。”
“若是真能返老还童那才好呢。”
秦绿竹去给外公泡了杯茶。
秦老道:“清屏山的事情你有没有给张弛解释?”
秦绿竹摇了摇头,秀眉微颦道:“连我自己都搞不清状况,那天晚上我突然被麻醉弹击中,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秦老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当时的情景,可每次听到仍然感到后怕,如果自己的外孙女出了什么差池,岂不是要让他后悔终生,秦老招了招手,秦绿竹来到他身边坐下,秦老轻轻拍了拍秦绿竹的后脑勺,秦绿竹仿佛瞬间回到了小的时候。
秦老道:“你就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以后我不许你再冒险。”
秦绿竹道:“我妈妈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听到她提起秦君卿,秦老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他站起身来,缓步向客厅的中间走去,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双目望着条案上方悬挂着的山河浩然图,久久凝望,过了良久方才道:“你知不知道张弛的爷爷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
秦绿竹乍听到这一消息内心中充满了震惊,外公还是第一次提起这层关系,她和张弛的相遇纯属偶然,在和张弛有过那次共患难的经历之后,秦绿竹现这个出身贫苦的少年身上拥有着过人的勇气和超群的智慧,因为惜才更因为出于对张弛的感激,她才请外公出面为张弛解决入学时候面临的困难。
她并没有想到张弛的背景如此复杂,更没有想到他们两人居然还是世交。
秦绿竹道:“我从未听您提过。”
秦老满怀感触道:“不想提,如果不是遇到这小子,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提起这件事。”
秦绿竹道:“张弛知道?”
秦老点了点头道:“我告诉了他一些但是不多,因为那些往事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秦绿竹道:“他高考录取遇到障碍是不是因为他家庭的缘故?”
秦老两道花白的眉毛锁在了一起,忧心忡忡道:“我最近时常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危险正在不断迫近。”
秦绿竹道:“外公,也许情况没有您想得那么严重。”
秦老叹了口气道:“张弛的爷爷本名张清风,他是神秘局的创立者之一,智慧超群,拥有强大的预感能力。”
秦绿竹听爷爷说起过神秘局的事情,不过神秘局在动荡岁月的初期已经解散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完成重建,爷爷每次提到相关事情都是讳莫如深,今天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
秦绿竹道:“神秘局解散了有四十多年了吧?”
秦老缓缓点了点头:“当年神秘局的核心共有七个人,我和张清风都位列其中,如今可能只剩下我一个了。”言语中充满感伤和失落。
秦绿竹道:“外公,当年神秘局解散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秦老双手背在身后,用力握紧在一起:“向天行!”
秦绿竹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可是从外公的语气中能够听出他对这个名字的复杂滋味。
秦老道:“他是我们的局长,可以说神秘局是他一手创立,此人文武双全,学究天人,多智近妖。我们创造神秘局的初衷是为了研究超能力现象和管控超能力者,可事情的展却渐渐生了偏差。向天行人如其名,恃才傲物,目空一切,随着能力的增强,他的野心也与日俱增。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他可能带来的危险,张清风是第一个看出他会为神秘局带来灭顶之灾的人,所以建议我们提前退出。”
回到座位上,端起秦绿竹为他准备的茶喝了一口,然后道:“我当时认为,如果这样离去就是对国家不负责就是对人民不负责,是一个懦夫。向天行的野心不断膨胀,我们接到了指令对他实施控制,在这一过程中,我们有两名重要成员被杀,一人失踪。这场战斗中,向天行的妻子楚红舟为了保护他而死……”提起这件事,秦老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秦绿竹忍不住道:“向天行逃了?”
秦老点了点头,闭上双眼,低声道:“逃了,不久以后,他卷土重来疯狂报复,不过张清风准确预测到了这一点,我们事先设好了埋伏,再次重创了向天行,一直追踪到了轩辕墟方才失去了他的下落,不过以他当时的状况,应该是死了。那件事之后,张清风选择不辞而别,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张清风当年的离去是因为被向天行吓破了胆子,还是自己主动选择逃避,从他逃离神秘局开始,就被永远列在了最高机密的黑名单中
秦绿竹此时已经完全明白张弛的录取为何会受到那么大的阻碍,可既然是最高机密,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应该不多,到底是谁知道他的身份并举报了他?
秦老道:“当时参与围剿向天行夫妇的五人,到最后只剩下我一个,张清风离去之前曾经奉劝过我要急流勇退,我并未听从他的劝告,还接下了神秘局的担子,过了不久……”他叹了口气。
秦绿竹知道以后的事情,在大动荡的时代,不但神秘局被废止解散,外公也因此遭到噩运,外公的五个儿女如今只剩下母亲一个还在身边,其他几位舅舅死得死亡得亡。
小舅谢忠军是爷爷收养的孩子,并非秦家嫡系,秦家可谓是家破人亡,秦绿竹甚至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父亲是谁,她小时候曾经问过,因此而受到母亲的狠狠责罚,从那以后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再不主动提起关于父亲的任何事。
大动荡岁月过去之后,外公终于迎来了应得的公道,可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之后,老爷子再也没有了雄心壮志,早早从职位上退下来选择颐养天年。
这些年因为灵异事件层出不穷,重建神秘局的呼声变得越来越大,相关部门的领导也三顾茅庐想请老爷子出山,可都被外公拒绝了。
秦绿竹道:“您是什么时候知道张弛是您故友的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