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给师父谢忠军没打通电话,两人一合计还是认了倒霉,方大航盘算了一下,这次整顿不知要延续多长时间,估计他们的收入要减低不少,张弛打算从店里拿点钱去把欠秦老的利息先结了,毕竟快到年底了。
方大航里里外外的盘了盘帐,他们从开业到现在倒是有些盈余,七七八八算下来也就是二十万,要说干烧烤还真是挺赚钱的,如果顺利展,一年弄个百万盈余也没啥问题,可事情总是层出不穷。
张弛是个信守承诺的人,答应秦老的事情总不能反悔,从店里先拿了八万,加上自己手里的一共凑了二十万,存在一张银行卡上,挑了个周末给秦老送了过去,这下基本上一夜回到解放前,再度变得一穷二白。
如果不是来送钱,张弛应该不会主动登门,自从秦君卿的事情生之后,张弛对秦家就多了份戒心,没有人喜欢被别人利用,即便是秦君卿对他的利用建立在利益交换的基础上。
张弛认为秦老送给自己丹炉就是为秦君卿炼丹做铺垫,他甚至开始怀疑秦绿竹从和自己相识都在计划之中,虽然张弛不想用恶意去揣摩秦家人,可现实中隔阂却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
越是如此张弛就越不想欠秦家的人情,如果不是丹炉太重要,张弛甚至都想将丹炉给原封不动地送回去,也就是想想,舍不得!
走进文明巷,道路两旁的积雪未化,几个小孩子在路边堆着雪人,张弛看了一眼,其中并没有萧楚南。萧九九去衡店拍戏了,梁秀媛帮她联系了不少的资源,可毕竟是太年轻,只能从女配演起,距离她想要的大红还差很远。
说来奇怪,和林黛雨分手之后,他跟萧九九之间联系也变得少了许多,连电话都很少打,偶尔也就是个信息,都是朋友间的问候,文字干净的都不像张弛的作风。
无论张弛承认与否,林黛雨的事件还是给他心理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来到秦老家门口,遇到前去买菜的徐翠花,徐翠花招呼道:“小张来了,我正要买菜去呢,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张弛笑道:“阿姨,不用客气了,我还有事,陪师公说几句话就走了。”
徐翠花道:“这阵子都没见你过来呢。”
张弛借口学习忙,所以抽不出时间。
一阵子没见秦老,老爷子瘦了许多,头也基本上都白了,一个人正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到张弛过来,秦老异常开心,笑道:“我正闷得慌,来!陪我好好下几盘棋。”
张大仙人一听就头皮麻,上次跟秦老下陆战棋仍然记忆犹新,赶紧道:“师公,我今儿过来是有重要事情的。”
“什么事情也不如下棋重要。”
秦老拉着张弛去了书房,张弛无奈只能陪着玩心奇重的老爷子下了三盘棋,又是零比三完败,秦老这才放过了他。
张弛把银行卡拿了出来,递给秦老道:“这是欠您的二十万利息。”
原本以为秦老会跟自己客气客气,想不到秦老愣都不打就把银行卡给收了,老爷子把感情和钱分得很清楚,张弛认为这一点非常值得自己学习。
张弛补充道:“密码是六个六。”
秦老道:“看来你烧烤店的生意不错。”
张弛笑道:“马马虎虎还凑合。”
“你小子有日子没过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张弛知道秦老一定有所觉察,赶紧解释道:“最近心情不太好,失恋了。”想想也是郁闷,谈恋爱谈出来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这几率比中彩票可低多了。
秦老道:“年轻轻的别整天情情爱爱的,有去谈恋爱的时间不如好好学习,再说你才多大啊,急什么?好闺女多着呢,一茬接一茬。”
张弛道:“马上十九了。”心中却在琢磨,如果黄春晓所说的属实,自己应该比实际年龄还大一些,已经十九了。
秦老道:“中午在这里吃饭吗?”
张弛摇了摇头道:“不了,我还有事。”
“多大事啊?连饭都不陪我吃了?”秦老板起了脸。
张弛也觉得再拒绝不好,准备答应下来的时候,秦老又道:“这样吧,咱们出去吃,你跟我去个地方。”
张弛是骑摩托车过来的,本打算叫辆出租,可秦老让他骑车带着自己,说是要感受一下坐摩托车二等座。
张弛也真是服了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居然要跟自己兜风,想想画风都非常奇特,我骑着摩托车后面带着一个撅屁股老头,妈耶!还真是少见。
既然秦老坚持,张弛也只能由着他,上车的时候,把自己的头盔递给秦老,秦老却不用这个,找了棕色毛线帽套在脑袋上,侧坐在摩托车后座上,像将军指挥士兵一样对张弛道:“开车!”
张弛现秦老头的坐姿很完美地规避了撅屁股的问题,启动摩托车按照秦老的指引一路向西。
大概行驶了二十多公里,张弛才知道被秦老指引到了一座墓园,压根不是吃饭,迎着冷风跑了这么远,已经是午后一点了,肚子都饿得咕咕叫。
负责看守墓园的是个白胡子老头,端着白搪瓷大茶缸正在门口蹲着吃饭,看到张弛骑着摩托车过来本来有些纳闷,可看到秦老马上就把茶缸子放下,站直了身躯,以标准的军姿向秦老行了一个军礼。
秦老下车之后向他也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汪,辛苦了!”
“报告长,一点都不辛苦!”
秦老带着张弛走入了这座墓园,墓园的规模不大,可是修整得井然有序,就算是冬天,里面苍松翠柏傲然挺立,枝叶上还有留存着不少没化的积雪。
秦老道:“这里埋葬着神秘局的同事,他们之中多半都死在向天行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