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松松打败自己,简简单单打破防御大阵,葛兰这个时候只觉得一个冰窟,正在将整个绝剑宗吞沒下去。
打破了防御大阵,秦逸的脸上看不出有丝毫喜色。
事实上他现在心里也沒有什么雀跃的。
他今天的目的,是屠了整个绝剑宗,而打破防御大阵,只是才进门而已,距离自己今天的目标,还早着呢。
迈步跨入这片普通修道者的禁地后,秦逸顿时看到了和落雪门完全不一样的光景。
周围的空气里,都透着一股肃杀的味道。
好像这里的气流,都是剑芒一般锋利。
放眼望处,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峡谷,云雾缭绕,周围群山矗立。
只是所有的山峰,都像是一柄柄插在地上的巨剑,寒气逼迫而來,看上一眼,就让人感觉头皮紧,全身都不自在,目力所及的每一座山峰上,都刻着无数道深深的剑痕
而峡谷之中,一座座剑形的山峰,形成一个个环形,众星拱月一般。
秦逸站在缝隙下,环顾了一下四周,现自己预想中,对方成千上万的人,不怕死一般,蜂拥而上的场面,并沒有出现。
整个绝剑宗内,此刻居然静悄悄的,沒有一丝声音。
“难道真的都已经逃走了。”秦逸皱了皱眉。
不过还沒有等他去探查一番,远处最巍峨的一座剑形山峰上,射出來一道笔直的黑光。
片刻之后,黑光两边,分别有二九一十八道光芒,紧随而來。
嗡的一声,一共十九道光芒,停在了秦逸的面前。
最先射出的那道黑光,也就是十九道光芒中,最中央的那道,是一个全身身穿黑袍的男子,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皮肤有一点黑,体格强壮,下巴上留着胡须,左眼眶上,有一条食指长的斜斜伤疤,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多出了几分狂野和凶悍的味道。
其他十八道刚忙中,走出來则是男女老少都有,每人或是手中握着,或是背上背着,都有一柄长剑。
只有中间那黑衣男人,双手空空。
黑衣男人望着秦逸,目光如炬,其他十八人,看向秦逸的眼神,都充满了愤怒,好像恨不得立刻冲上來,从他身上扯下一块皮肉一般。
等再看到被秦逸拎在手里的葛兰时,他们所有人的脸颊,都开始抽搐。
就连最开始脸上丝毫表情都沒有的黑衣男人,也只能拼命忍住,才可以咬牙切齿地朝秦逸伸出手:“将我绝剑宗老祖还给我们。”
“哟。”秦逸一下子乐了,“你谁啊。”
“让你还你就还,废话什么,以为我们怕你。”一个三十多岁的白衣女人尖着嗓子,纷纷开口。
既然能在这十八人之中,这个白衣女人的地位,在绝剑宗中必然不低。
秦逸望向她,一挑眉毛:“找死。”
“嗯。”女人愣了一下。
她沒想到秦逸开口就这么霸道。
等她反应过來的时候,秦逸的身体,居然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速度之快,在场根本就沒有人看得清。
哪怕是修为最高深的黑衣男人,也只是看到了一团虚影而已。
唰。
金光一闪,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鼻子里面,就嗅到了熟悉的鲜血味道。
定睛望去,那白衣女人的胸口,此刻被一柄金色的长剑从前胸刺入,后背穿了出來。
大股大股的鲜血,像是不要本钱,顺着坚韧喷射而出,在女人的白衣上绽放成一朵硕大的花朵。
女人张着嘴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死死盯着秦逸,喉咙里出咯咯的声音,像是要说什么。
而金色长剑的剑柄,正被秦逸轻描淡写地握在手里。
生命的气息,正从女人身上,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放开她。”
女人身边的光头男人目眦尽裂,一声大吼,唰一下子拔出长剑,雪片一般的剑光,朝着秦逸的咽喉抹去。
秦逸横眉扫他一眼,赤离剑从女人身上拔出,反手上撩,赤离剑干干脆脆,就将对方的长剑斩成两半,剑芒一扫,将光头的脑袋切了下來。
光头脸上愤怒和错愕的神色交织在一起,到死都沒有弄明白,自己一生练剑,更是绝剑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怎么一交手,就被杀死了。
赤离剑在秦逸手里一抖,金色剑光转出一道光晕,下一刻,剑尖点在了秦逸身侧一个少年的咽喉上,几乎紧紧贴在了对方的喉结上。
这个少年眼睛直,额头上全是冷汗。
刚要拔剑的手,依旧握在剑柄上,此刻别说是鼓起勇气将剑拔出來了,就算是吞咽一下口水,用力呼吸一下,他都不敢。
他分明感觉到,一个死亡的黑洞,正在自己面前越來越大,要将自己吞噬。
“还有谁不服的。”秦逸冷笑一声,右手持剑指着少年的喉咙,左手拎着死狗一般的葛兰,目光冰冷,在剩下众人的脸上扫视过去,最后停在了黑衣男人的脸上。
每一个人被他看到的时候,都有种针芒在背的感觉。
就算是平时再嚣张,在跋扈,此刻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只感觉到阵阵从骨髓里渗出的冰凉。
黑衣男人深吸了口气,不知道是压下心中的怒火还是害怕,才开口道:“请……把老祖还给我们,这件事……我们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四个字说出來的时候,就算是白痴都看得出來他眼中的不情不愿和满脸的屈辱。
秦逸冷笑一声,手臂向前一动。
剑锋从少年脖子上刺了进去,丝毫沒有阻碍。
手再一抖,少年的头颅飞上半空,身子从半空坠落下去,噗通一声在地上摔成了一滩。
“你。”
黑衣男人眼中全是血丝,牙齿都要咬碎了。
“我想你还沒有弄明白。”秦逸冷笑一声,若无其事地甩干赤离剑上的血迹,“你现在沒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更何况,你刚刚是在威胁我。”
黑衣男人此刻恨不得拔剑杀了秦逸,将他碎尸万段。
但是他心中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秦逸明显比十年之前,传闻中的还要强大太多。
而且黑衣男人在秦逸拎着葛兰的时候就明白,自己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支撑一招,就已经是极限了。
“好、好吧。”黑衣男人定了定神,忍住自己内心的屈辱,道:“请把我们的宗主还给我们。”
“我说了,你现在沒资格和我谈条件。”秦逸眼中嘲弄、讽刺、冷笑的味道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