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想不通。”
宫心总监突然开门,说道:“嘀嘀咕咕说完了吧?臻秘书快点去办事。殷然进来。”
“是,总监。”
总监对我说道:“具体情况,臻秘书已经跟你说了差不多了。我就是想让你看看这个招标,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拿过来看,招标邀请,是一家大型生产公司的招标邀请和通告。我说道:“这玩意暗藏玄机啊。我能看得出来几个问题。先,这个招标书已经钉死了某些新产品,这本来没有问题,标书把型号钉死是正常的。问题是这些型号是某个厂家刚刚推出的一些新产品,只有他们那家有了业绩,而我们这些,都还没有业绩。再者,我们和这家企业并不熟悉,这样的大型企业,采购部的那帮死鬼都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怎么可能会向一个没有业务往来的企业法邀请书?还有,我们的价格是最高的,把我们放在那些垃圾厂家一块竞争,难道你还看不出问题?”
“我那时候是看不出。”
我说道:“这个单子实际上已经被某个厂家布局,谋求高价,这个厂家从设计院到客户公司内部都做通了关系。要不然的话,现在的竞争都在拼价格战,我们市场价格最高,所以他们喜欢我们去投,陪太子读书,把价格拉高。那个公司和我们没有过交道,突然给我们邀请标,说明这个厂家已经做通了客户公司的采购部门,不然我们根本拿不到邀请函的。”
宫总监说道:“我看不出来也就罢了,还傻傻的亲自带着这帮办事处主任组团去投标,对未来充满期待。没想到丢人丢大了,我们的投标价是不到两百万,人家几家都是九百多万的。最后评标结果是其中一家九百多万的中标了。”
成本价才差不多一百万,竞争对手的成本价也超不过一百万,但他们却以九百多万中标。这很黑色幽默,宫总监丢不起这人,羞辱之极啊。
宫总监说道:“我去问招标专家。专家说我们大通公司投标过程中恶意低价竞标。建议同行以后不要对其任何邀标。”
我差点没笑死,他怒道:“好笑吗?”
我说:“不好笑。”
“我现在很生气。我跟他们那帮手下说,我要干出点事迹让他们看,没想到干出了一些让他们笑话的笑柄。”宫总监恼火道。
我说:“那么,总监,你叫我来,是为了让我帮你分析吗?”
“不。我必须挽回我的颜面,不然我这总监多没面子。这帮手下还有一个单子,我现在不敢亲自出马去搞什么事迹了,这个单子做好了,可以挽回我的颜面。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也只有你能帮我了。”宫总监央求道。
我笑着说:“行,怎么帮?”
他说道:“先帮我分析一下,这个是在湖平市新建的化工工厂,投资十几个亿啊。这个单子很大,你看看,然后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看完后,说道:“如果不成功,你不会降罪于我吧?”
宫总监举了个大拇指给我,说道:“好。果然是有卓越超凡的眼光,实话说吧,你跟我去走这个客户,胜利了,就是我的功劳,失败了,就是你一个人扛起所有责任。帮我啊。”
我问道:“什么罪责?”
宫总监说:“我假装处罚你,放心,不玩真的。但是我真的很希望能够成功,不然我这个脸啊,没脸见这帮手下了。”
“唉,好了好了。”
“行。”
然后,宫总监带着我,去拜访了那家化工工厂,项目总投资超级大。在拜访时,我已经现了问题,宫总监很纳闷:“什么问题,我没现呢?”
我说道:“我们来晚了,那些人对我们的产品对我们公司的兴趣都不大,而对永恩公司有了好感。”
“你怎么知道?”宫总监奇怪道。
我说:“我靠你不是说你以前做业务多牛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说道:“你刚问了人家两句话,就不问了,我能听出来什么?我想问的都没问到,你就拉我出来了。”
我笑道:“那也是,其实,有一家很大的同行,叫永恩公司,经常跟我们抢大客户。刚才我跟采购部介绍我们公司的有点时,人家无意中说道永恩公司也具备那样的有点。”
“这句话我怎么没听到?”宫总监问。
我说:“那时候你还你的名片呢。”
“那当然要名片。”
“对,你是大領导,亲自来拜访,总监嘛。人家自然要对你刮目相看一点。”
“那可不是。”他还得意洋洋的。
我说道:“永恩搞定了采购部,那这单子有点难啊。”
“我告诉你殷然,无论多难,都要给我搞下来。”总监言之灼灼喊道。
我点头:“是。”
“下面呢?该干嘛了?”他问我道。
我说:“唉,我们连参与投标的资格都没有。”
“对对对。我是被那事情给吓傻了。”宫总监说道。
我和宫总监拜访了技术部,向他介绍了我们公司的业绩和产品质量,取得了他们部门的认可,经过努力又说,我们大通公司终于获得了被邀请参与投标的资格。这个企业采购形式为邀请招标,属于企业内部自己的招投标。最终我们大通,永恩,还有一家叫做纳米的三家企业获得了最后的被邀请招标权,参与投标。
当晚总监请了我吃饭,苦苦央求我一定要把这个单子拿下来,以为他洗脱傻瓜之名。
次日,我和总监又去拜访了他们企业采购部的人,在沟通中,我们探知,这个企业还是比较看重价格的,因为,在技术部门把关认可的基础上,他们选择最低价中标,这是堵其他人非议的最好办法,因为既然质量上都达标,那为什么不选择最便宜的呢?
“我们不需要任何的其他费用,都是公事公办,就是最低价中标,没有其他的花头。”采购部部长对我们说道。他还建议各个商家好好把握把价格降下来,这样才有机会中标。
说到价格战,我和总监都郁闷了。我们公司,质量比人家好,所以成本价自然比别人高,按照我们大通的价格体系,我们很少跟竞争对手搞价格战,很少去做最低价者得这样的单子。可总监硬是要拿下,我说道:“总监,那干脆我们打价格战,怎么样?”
宫总监说道:“这怎么行?先,我们公司有公司的价格体系,其次,价格低了,却不赚钱,岂不是让人家更加瞧不起我吗?”
我说道:“唉,难啊。总监,每次一说价格战,价低者得,我就头疼,最不喜欢做这种单子了,要是做,只能降价。可你现在又不给降价,那我如何办?”
“再想想办法。”
我抽着烟皱着眉头,说道:“还有什么办法?你又不愿意降价。你在车上等我一下,我再回去拜访拜访。”
“去吧,我头晕得很,好久没那么疲惫过了,我在车上小憩一会儿。”说完他放下车椅,闭目养神。
我趁他闭上眼睛,做了个掐他脖子的动作,这厮。简直想让我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