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循规蹈矩,没有太多挥的空间。
冯双礼觉得这是没有灵气的。
战场之上战机稍纵即逝,若是事事都要请示,很难把握住机会。
偏偏当今天子是一个喜欢总揽全局的人。
以前冯双礼还不觉得。最近两年这种感觉是越来越明显。
一直以来冯双礼对朱家天子都是不屑的。
在他看来这种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的天潢贵胄除了血统高贵以为实在没有什么别的优点,至于能力就更不用提了。
也就是大西军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去抗清,不然晋王怕是也不会支持当今天子的吧?
偏偏当今天子还喜欢搞什么御驾亲征,偏偏还能一直赢,实在是太尴尬了。
冯双礼没有办法去管这些,只能尽可能的做好自己。
他要用行动证明离开了皇帝,西军余部也能够在战场之上挥出色。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八大王已经死去十几年了。
冯双礼清晰的记得当年八大王被鞑子射死前的遗命,那就是抗虏到底。
这天下不管是谁做皇帝,一定不能是鞑子。
若是要在鞑子和朱皇帝中间选一个,张献忠宁肯选住皇帝。
冯双礼也会这么选。
所以虽然他对永历很不屑,却还是会为之而战。
“启禀王爷,抓到一个奸细!”
冯双礼正在愣神,亲兵便来到了他的身边抱拳禀报道。
冯双礼咳嗽了一声道:“把他带过来吧,本王要亲自审问。”
很快一个被捆绑着双手的健壮男子便被押送过来。
冯双礼仔细打量着这个男子,此人一身的腱子肉看起来十分精壮。年纪嘛应该是在二十上下。
但最先引起冯双礼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他光秃秃的头顶和脑袋上那一撮丑陋的金钱鼠尾。
“说,你是不是来刺探情报的。”
冯双礼开门见山的质问道。
那汉子连忙挣扎着解释道:“将军误会了,我不是奸细啊。”
冯双礼冷冷道:“还说你不是奸细,你手上结着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常年握弓的。再看你的身形,不是当兵的又是什么。”
那汉子连忙解释道:“将军误会了,我真的不是奸细啊。不过将军有一点是说对了。我是这山里的猎户,靠打猎为生。我射的一手好箭,便是野狍子野鹿都跑不过我夺命三箭。”
猎户?
冯双礼又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厮,现倒是真的有些符合这个身份。
看他十分谨慎的追问道:“既然是猎户,那你这头上的辫子是什么意思?”
那汉子十分无奈的叹息道:“将军不会以为猎户就可以不用留辫子了吧?鞑子入关以后下令留头不留留不留头。除了僧人和道士都必须剃头,猎户也不能例外啊。某虽然住在山里,但若是被抓到也是要砍头的。何况某也要进县城卖兽皮,不剃留这辫子不是找死吗?”
冯双礼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这个猎户虽然住在深山之中,却也不可能跟外界完 全隔离开来。
不然生计是个大问题。
这么看他说的应该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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