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三猿献宝的小伙子忽然间把手里捧着的寿桃掰开,从里边取出来一把匕,朝着羽亲王的心口就刺了过去。
羽亲王脸色一变,双手往前伸出,啪的一声竟是稳稳的匕夹住。
小伙子没有想到羽亲王的反应居然这么快,而且身手这么好,他知道以前羽亲王曾经领兵,可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而且也没有羽亲王武功高强的传闻。
他被羽亲王双手夹住匕,在那一瞬间,他匕一转,羽亲王的手就不得不分开。
下一息,小伙子向前突进,匕再次朝着羽亲王的心口刺过去。
一阵急促的摩擦声传出,羽亲王坐着的椅子向后平移出去,这座椅是檀木所做又大又沉,椅子腿和地面摩擦的声音有些刺耳。
一只大手抓着羽亲王座椅靠背往后一拉,连人带椅子都被甩到了那人身后。
小伙子一抬头,仿佛看到了一座高塔。
一名身穿铁甲的武士从羽亲王身后迈步过来,救了羽亲王之后一巴掌朝着小伙子头顶拍下去,这铁甲武士没有用兵器,那只蒲扇般的大手就算是他的兵器了。
小伙子的手往前刺着,想收回来已经来不及,只好再往下蹲来避开那一巴掌。
哪想到这铁塔一般的铁甲武士巴掌落下居然是虚招,他一脚踢出去,随着一声闷响,小伙子被踢的往后倒飞。
然而,这并没有结束。
小伙子被一脚踢的飞了起来,铁甲武士一个大跨步向前,手往前伸,一把将飞在半空中的小伙子抓住,然后攥着脚踝抡起来朝着地上狠狠一砸。
这一下重击,摔的小伙子立刻就失去了反抗之力。
台上,那位大娘凌空而起,手里的二胡琴弦拉起来,竟然能当做弓弦用,随着她一松手,两支藏于二胡之中的短箭激射而出。
这两支箭的目标不是那个铁甲武士,依然是羽亲王。
铁甲武士横跨一步挡在那,两支箭打在他身上,出两声脆响,迸出不少火星,也不知道他身上的铁甲究竟有多厚重,两箭都被弹开。
他一弯腰把那个小伙子抓起来,这个小伙子已经被摔的嘴里往外溢血。
铁甲武士把人拎起来看了看,似乎是觉得有些无趣,他眼神轻蔑看了一一眼,然后朝着地面又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地一声,小伙子的脑袋撞在青石板的地面上,直接头破血流,脑壳都碎了。
铁甲武士摔了几下又把人拎起来看了看,再摔,随着他抡动尸体,血液被摔的到处都是。
将尸体扔到一边,铁甲武士看向那个妇人。
大娘看向小伙子的尸体,眼睛里血红血红的,那不是她的儿子,但是她的同伴,他们结伴而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报仇。
四周无数甲士涌了上来,把那妇人团团围住。
就在这时候,处在无数护卫保护下的羽亲王忽然啊的叫了一声,眼睛睁的那么大,眼珠子都好像要从眼眶里凸出来似的。
他抬起手指向一侧,一时之间竟然不能说话。
不远处,管事宋春明把刀从王妃心口里缓缓的抽出来,他看向羽亲王,眼神里都是不甘。
刚刚那一刻,没有人注意到他一刀捅死了王妃。
而此时在台上的小姑娘夏兮若已经脸色白,她没有想到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那个安慰她的大娘,那个对她灿烂一笑的小伙子,竟然是要杀羽亲王的人。
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管事宋春明会一刀杀了王妃。
她是最早看到这一幕的人,因为她在那小伙子动手的瞬间,就也想出手去杀王妃,别人的注意力都在羽亲王那边,唯有她的注意力都在王妃身上。
在她刚刚往前迈步的时候,她就看到一直唯唯诺诺好像哈巴狗一样的宋管事动了,他的袖口里滑下来一把短刀,猛一转身,一刀捅进王妃心口。
王妃下意识的抬起手抓住宋管事的手,可是根本阻挡不住那把短刀在她心口里来回转动了几下,那一刻曾经是她眼里奴才的宋管事,变成了恶魔。
只片刻,王妃的手就无力的垂了下去。
不少甲士围上来,用连弩和长枪对准宋管事,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一口气中满满的都是遗憾和不甘。
“竟然没能杀了你。”
他看向羽亲王,摇头道:“上天无眼。”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为什么!”
羽亲王沙哑着嗓子咆哮。
“王爷应该忘了,又或许是王爷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是平昌县人。”
宋管事再次缓缓吐出一口气,他迈步向前,不是走向羽亲王,而是走向那个同样被团团围住的妇人。
四周的甲士依然用长枪和连弩对着他,没有王爷的命令,他们也就不能立刻杀了这两个人。
宋管事走到那妇人身边,对她微微点头,妇人也对他点头示意。
宋管事看向羽亲王说道:“你是不是都没有想到,我这样一个人,贪财好色胆小如鼠,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居然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拼死。”
他停顿了一下,突然提高嗓音说道:“岳大人被你们这些人害死了!因为有他在,平昌县百姓们才能活命,才能有一口饭吃,我不是个好人,但我还知道什么是有恩报恩,我还没忘我是哪儿的人!”
“你们第一次要对岳大人动手,就是我提前派人回去给他送信,他本来可以走的,可是他没有走,因为他担心他走了,平昌县的百姓们都会饿死,他宁愿自己死也要开仓分粮。”
宋管事大声说道:“我从知道岳大人已经死了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在谋划怎么为他报仇,岳大人可能看不起我,觉得我出卖了自己的良心在羽亲王府里做事,像一条狗一样活着,但这不妨碍我敬重岳大人,不妨碍我为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