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走到船尾那边,站好,深吸一口气后双指往前一指:“急急如律令!”
陈大为好奇的跟过来,问:“九哥你这是干什么呢?”
正好看到,余九龄左手把裤子解开往下一扒,右手双指指向远处。
急急如律令......尿!
陈大为都看懵了。
他认真的问道:“你们修妖的人,撒个尿也得念咒才能出来吗?”
余九龄回头看了他一眼:“急急如律令,你也尿!”
陈大为道:“啊!是什么,为什么会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拉着我往前走!”
他装作被拖拽到船边,解开裤子就尿......
刚罡看着他俩,觉得自己认识这俩人都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是耻辱,绝对不能传出去......
他站在那看着,余九龄问:“你不尿吗?”
刚罡哼了一声:“幼稚。”
余九龄呸了他一口,尿完了抖三抖,刚要走,刚罡对他说道:“你不念咒我怎么尿?”
陈大为道:“我也会。”
他双指指向刚罡说道:“我的咒语还简单呢,简单又有效,可以去掉三个字......急急尿!”
刚罡:“......”
从固州转入大定河后一路往西走,大概两百里就是白坡湖,到了那距离冀州就没多远了。
大定河从白坡湖经过,过白坡湖之后的水路在冀州往南六十里左右。。
但是船却没有办法从白坡湖直接继续走,因为大定河汇入白坡湖的地方极狭窄,还有几处断崖般的坡口。
船要想过去,除非船长出来两条腿跳上去,跟跳台阶似的,连着跳它四五下才能进入
。
然而跳上去也没意义,因为水路高的那一段就几里长,接下来还要往下跳。
所以李叱他们的队伍就要在白坡湖的北岸停下来,而在这,李叱安排好的人已经等了三天。
两百里水路又顺风,比回来的时候往北走还要快。
白坡湖。
这湖面看起来水平如镜,然而在湖岸生活的百姓们都知道,那看起来的平静下边,有数不清的暗流。
三艘船在北岸停下来,岸边的人已经在挥手。
李叱下船的时候居然看到了唐匹敌,这让他有些惊喜。
唐匹敌看到李叱走过来,也往前迎,李叱的脚步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加快,朝着唐匹敌傻笑。
他傻乎乎的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可唐匹敌却从他身边过去了。
“你大爷!”
李叱回头骂道:“你不是来接我的?!”
唐匹敌道:“接银子。”
李叱道:“为父我辛辛苦苦这么久,才从安阳骗来的银子,你居然连一句谢谢都不说?”
唐匹敌道:“银子是你的,我只是拿来用,我谢你做什么?”
李叱:“这他妈的才是妖孽的想法......”
余九龄哈哈大笑道:“果然一妖还比一妖高。”
唐匹敌问:“什么妖?”
余九龄指了指李叱道:“我们回来的时候,往北走了七天,七天都是南风,转到大定河走了两天,两天都是东风,你说他是不是用了妖法。”
唐匹敌回头吩咐人道:“尽快装车,尽快运回冀州。”
宁军士兵随即上前,把一箱一箱的银子装进马车。
李叱问:“已经到了?”
唐匹敌道:“比你早一天,安阳军的先锋队伍已经到了大定河南岸,应该是在等大队人马。”
李叱嗯了一声:“那刚好来得及,晚一天我们都要倒霉。”
余九龄问:“我们都要倒霉?我们为什么要倒霉?”
李叱虽然说的云淡风轻,可是余九龄却敏锐的觉得他们好像是很惊险的避开了什么灭顶之灾。
然而他问,李叱就不说。
李叱不说,是怕吓着他。
唐匹敌一边走一边说道:“如果不是一路顺风的话,你们一定会晚几天。”
李叱点头:“一定会。”
唐匹敌叹道:“那没有别的可能了,你确实是用了妖法,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
李叱耸了耸肩膀:“安阳军来的比我预料的快了几天,所以才显得巧。”
就在这时候,有斥候从远处飞骑而来,格外急迫。
斥候纵马到了近处,看到李叱的时候楞了一下,没有想到李叱居然这会回来了。
“报,当家的,安阳军开始渡河了。”
“过来了多少人?”
“刚开始渡河。”
李叱看向唐匹敌,唐匹敌道:“你说不是妖术,还能是什么。”
他一摆手:“去传令,放水。”
李叱道:“咱们走快些,还能看到。”
队伍装完车之后迅速的上了官道,车夫也不惜马匹,一个劲儿的挥舞马鞭催行。
马车都是跑起来的,几十里路,用了平时三分之二的时间就赶了回去。
等进了冀州城,李叱和唐匹敌他们不顾其他,直接登上城墙。
站在高处用千里眼看着,就看到大定河上游有一层水浪席卷而来。
看到这一幕,余九龄的眼睛都睁大了。
他问:“在上游截流了?”
李叱点了点头。
余九龄又问:“如果我们晚回来半天,是不是就被大水淹没了?”
李叱又点了点头。
余九龄艰难的咽了口吐沫,脸色微微有些白。
然后长叹一声:“好在妖精是我们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