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最初创造出来的五人队阵型是固定阵型,每个人各司其职,不能替换。
而宁军则可互相替换位置,元转如意,互相支援配合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不要以为这只是五个人之间的事,这个战场便是由无数个五人组成的。
接触下来,雍州军的人才现,他们总是会比宁军慢上一些。
失去了大量的平民百姓作为护盾,雍州军从一开始便承受着宁军带来的狂风暴雨。
打了大概两个时辰之后,韩飞豹就知道正面对战,他挡不了多久了。
他本以为自己的队伍和宁军实力相差无几,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
他的队伍从雍州一路赶来,其实没有打过什么仗,只是在荆州的时候和李叱交手过一次。
看起来训练几乎相同,战术也并无区别,士兵的身体条件还是不输于对方。
差就差在了经验和杀气。
宁军从北杀到南,多少次大战,哪一战不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
再者,宁军才刚刚打赢了和左武卫的那一场大战,士气正盛。
如果说以前的宁军就格外自信,那么打赢了左武卫后,宁军便有了一种天下无敌的气场。
曾经号称史上最强军队的左武卫都输了,世上已无对手的那种信念会让队伍每个人的心态都生巨大变化。
“报!”
有传令兵从远处飞骑而来,到韩飞豹身前急切说道:“主公,宁军从南边攻来,兵力极多,已经攻破第一层防线。”
韩飞豹知道已经不能再等了,于是让人起信号。
一团一团的烟柱飞上了高空,那是他调动南边伏兵过来,从背后攻击澹台压境的信号。
唐匹敌看到那边烟柱升起,他立刻就传令下去,不多时,宁军这边也点起来不少的狼烟。
在南边进攻的澹台压境看到了之后,也下令点起狼烟,结果一下子就把雍州军的信号给打乱了。
本来在澹台压境队伍还往南的那支敌军,就已经被牵制的头疼之极。
他们的背后出现了关亭候的队伍,在梁州境内连续烧毁了他们的不少物资,然后这支队伍还往北移动,试图压迫。
负责指挥这支雍州军的将军庞友德就不得不分兵应对,以至于手中兵力几乎减半。
此时正面战场上打的那么惨烈,他的队伍却只能等着信号。
瞭望手才喊了一声说信号来了,队伍还没有冲出去,瞭望手又说信号不对。
急的庞友德亲自爬到高处去看,只见战场那边烟雾缭绕,说好的约定是武道狼烟起,现在起码有五十道。
“将军,上不上?!”
“将军,若是贻误战机的话,主公怕是不会轻饶了我们。”
一群人等庞友德从高处下来后,七嘴八舌的劝说起来。
“上!”
上去了,打输了那是天意,不上去的话,那打输了就是人祸。
以他对韩飞豹的了解,要是因为他没有及时支援过去而输了,别说他会死,他家祖坟都会被韩飞豹扒了。
这边雍州军的援兵往澹台压境的队伍后边猛攻,澹台压境知道此战的关键时刻到了。
他立刻下令,队伍两侧形成防御,不再主动进攻,而是列阵把韩飞豹的队伍和庞友德的队伍隔开。
如此一来,澹台压境的队伍必然遭受极为
凶残的进攻,可是只要他撑住了,那么韩飞豹的队伍就别想走的了。
此时跟上来的楚军大概有二十万几万人,是大兴城中楚军队伍的三分之二左右。
先是被夹了馅饼一样,两侧都是敌人,不停的冲击着他们的防御。
打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谁还能收手了。
大兴城的城墙上,楚皇杨竞举着千里眼观察,看起来也有些紧张。
这么庞大的战场杨竞也是第一次见到,双方加起来超过百万之众的混战,几乎大兴城的北边可以看到的范围内,都在厮杀。
视线所及之处,全都是人,尤其是在澹台压境那支队伍附近,双方兵力的密集程度,已经难以形容的出来。
“陛下,韩飞豹是否还有胜算?”
忠臣于文礼在杨竞身边轻轻的问了一句,他虽然学识渊博,可对于战争的事他确实不懂,就算他此时也在看着,却看不出什么形势来。
“不是没有。”
杨竞依然盯着战场那边,说话的声音稍稍有些沙哑,可能是因为紧张和激动。
这种场面无论是谁看到了,都会紧张激动。
哪怕这一战和杨竞其实已经没有那么打的关系,他却还是被深深吸引。
“此时就看澹台压境能撑住多久,以朕推测,他能撑到明天天亮,宁王李叱就赢了,如果他撑不到的话,韩飞豹杀穿他的防御,和援兵汇合之后,就算不能击败李叱,也能趁机脱离战局。”
杨竞道:“现在天已经快黑了,天黑才是韩飞豹最好的机会。”
于文礼不懂战局,但他动时势,听皇帝这样说,他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如今皇帝已经做出选择,若最终反而是宁军败了的话,陛下与他们这些朝臣,怕是结局堪忧。
所以紧张的于文礼又问了一句:“陛下,宁王的胜算是不是要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