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沈兵来说是意料之外但又是情理之中。
说是意料之外,主要是沈兵自己对军功爵位制没太大感觉。
究其原因,沈兵认为是他从始自终也没有真真切切的体会过身为人下人的苦楚,感觉上也从没觉得低人一等,于是就没有切肤之痛。
说是情理之中,则是若设身处地的站在魏军俘虏的角度去考虑,那体会就不一样了:
之前在魏王假的统治下生不如狗,而且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希望……
其实不只是魏国如此,其它六国也都差不多。
便如之前所言的“食邑”,除秦国之外那“食邑”者便几乎可以完全控制百姓,百姓一点自由都没有,而秦国的郡县制却并非如此。
至于兵士,六国虽然也有服役制但几乎不可能通过立功改变命运。
可是现在他们成为秦国的一员后就有这个机会。
尤其在他们面前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沈兵就是由一名无爵者升为官大夫,且在短短几个月内就完成这种跨阶层的变迁。
这虽然很难,但至少可能。
可能就是有希望。
这样一对比,除非是被洗脑洗残了才会想“复国”。
“复国”后能到什么呢?
再像之前一样被魏王假当作狗吗?
动不动犯错就要被魏王假喂狗吗?
现在在秦国立功晋爵当人上人不香吗?
想到这一层,沈兵心下最后一点戒心也就放下了。
若是朝着这方向走,沈兵就没有理由再怀疑他们的诚意。
这些魏兵……确切的说他们是秦兵,此时的他们换掉的不仅仅只是一身衣服,还有那颗原本忠于魏国的心。
所以从这一刻起,他们已经彻彻底底是秦兵了。
沈兵给他们一天的休息时间让他们整理自己住所。
他则和魏呴就在校尉营内商量下一部的训练计划。
魏呴说:
“属下以为我等应先训练造战船!”
“战船乃水军之本,水军无船便不能称之为水军!”
“是以水军要熟悉战船的结构乃至制作。”
沈兵点头表示同意。
这就像现代坦克手也不仅仅只是开和操控坦克,还要掌握必要的坦克相关知识以便在紧急时刻排除常见故障。
想了想,沈兵又问:
“左校尉以为我等该造何种战船?”
左校尉是魏呴的新官职,也就是沈兵的副手。
这官职由魏呴这经验丰富的将军来担任是再适合不过了。
比如现在,沈兵对这时代的造船就一点概念都没有。
魏呴显然有所准备,他从怀里取出一卷羊皮在沈兵面前展开,说道:
“校尉请看,这便是楚军的战船。”
“其前方设有挡板曰船盾,侧面又设有挂杆,盾牌可悬挂在侧翼形成女墙,兵士便可借此与敌作战!”
“我等依此样式制作战船便可!”
沈兵看了看图,就是很简单的一艘小船,亮点就是前方有挡板两侧可以挂上盾牌。这样一来既不会增加自重又可攻可守:
盾牌原本就是必须的装备,挂在战船两侧便是守,取下抓在手里便可下船进攻。
沈兵好奇的问了声:
“却不知此船如何操控?”
魏呴回答:
“全船共五伍二十五人。”
“其中两伍划桨,一伍在左一伍在右。”
“一伍在后护舵,两人掌舵三人掩护。”
“其余两伍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