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白义宏还没醒悟呢,不过白若竹清楚她爹虽然憨实,却不是傻子,很快就会明白过来了,只是不知道当他明白过来又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白老爷子夸了几句,见白义宏一直十分谦虚,不由点了点头,说:“你也别谦虚,你如今确实不一样了,二郎以后考了秀才,你在村里的地位就更不一样了。”他依旧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将来大郎二郎相互帮扶着一些,家里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他们兄弟感情好,肯定会相互帮顾着。”白义宏完全没反应过来,很快就入套了。
白若竹想提醒她爹,想了想还是没开口,就算提醒了也没用,老爷子今天肯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果然老爷子急吼吼的说了出来,“咱家一直都是兄友弟恭,你跟你大哥这些年感情也好,我就是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如今你家情况好了一些,我想着你哥也该有点正事做,也免得耽误的太久了。”
四十多岁的人还是童生,现在才觉得耽误的久了,老爷子还真够心宽的,白若竹暗自腹诽起来。
白义宏这下子明白老爷子说什么了,脸色变的古怪起来,联想起爹前面对他的夸奖,心里突然就泛起了苦水。这么多年了,他爹就真没正眼瞧过他,不管他有什么变化,他爹心里排第一位的还是老大。
一般父母对长子会格外的器重,因为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长子继承家业,而且下乡下,长子有奉养老人的义务,就是分家了老人也是跟着长子过的。另外,如果孩子多了,往往对最小的孩子比较偏疼,所以白家最受器重的是长子白义博,最被偏疼的是最小的女儿白芷,排在中间的白义宏就是那个总被忽视的。
只是偏心不能太过了,否则儿女也会心凉了。
老爷子见白义宏不哼声,知道事情不好说,微微叹了口气,却还是开口了。
“你大哥嘴上是有些不饶人,但学识还是不错的,如今村里办学堂你也能说的上话,就帮你大哥说说,让他来当先生。不管怎么说你大哥扎根在这里,肯定比其他先生更尽心,再不行不是还有我看着吗?”
“爹,不是我不帮忙,我能说上什么话啊,村里比较中意吴秀才,人家一把年纪也怪不容易的。”白义宏硬着头皮说道。
老爷子瞪了瞪眼睛,却还是压住了心里的怒气,说:“吴孟维是有学识,可是他命硬不吉利,你可别把村里的孩子给害了。”
这话连白若竹都听不下去了,人家吴秀才妻子早亡就叫命硬了?古代医疗不达,有时候一点伤风头痛就会要了人性命,难道都说人家活着的亲人命硬?
而且这样背后议论人,如此说人闲话,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枉费白家一直说什么家风,讲究什么文人傲骨,都是狗|屁瞎话!
“爹,你怎么能这样说人?村里也不是没人提我大哥,耆老们怎么决定哪里是我能说的上话的?”白义宏也变了脸,十分不赞同老爷子这样说人家吴秀才。
老爷子被白义宏质疑,再也憋不住了,语带气愤的说:“我知道一直以来我关心你大哥比较多,那是因为他是长子,你说这话是在埋怨我偏心还是嫉妒你大哥了?”
“爷爷,我爹没那个意思,我们人轻言微,帮忙提一提是没问题,但能不能成就说不准了。”白泽浩显然比白义宏更会变通一些,一席话暂时压下了老爷子的怒火。
白若竹知道她爹不答应,老爷子肯定不会走,她就朝她爹使眼色,白义宏如今十分信服女儿,心里虽然不情愿,却也跟着大儿子的花头,应承了下来。
老爷子和缓了语气说:“爹知道你为难,你大哥如果能在学堂当先生,对他对你家都是有好处的,将来若竹的孩子不得她大伯教起来更放心?”
白若竹悄悄撇嘴,放心个屁,她要是能放心她就不是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