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后面的乡试、会试越来越难,白泽沛即便这一次考了案,不代表后面就一定能通过,他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如果能进入最好的府学,肯定能让他有不小的进步。反观白义博,学识一般,考过乡试的可能很低,机会就一次,给他基本同于浪费,还得害二郎失去了更进一步的机会,这样合理吗?
谢先生没说话,只是脸绷的很平,于红袖也十分不满,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她是个知书达理的江南闺秀,知道此刻自己插嘴十分不合适。
老爷子目光亲切的看着二郎,似乎一定要二郎给个答复才肯罢休,甚至白若竹觉得二郎如果拒绝,老爷子肯定立即晕倒或者病,最后说出去也是二郎自私、不孝。
二郎也看着老爷子,目光不躲不避,十分的坦然,他深吸了一口气说:“爷爷,你还记得我六岁时是如何练字的吗?”
老爷子愣了愣,没想到二郎突然问起了这个。
“我是用大伯用救的破毛笔,沾了水在桌上练字的。”二郎没有等他回答,自顾自说了起来,“就是直到如今,我依旧是这般练字的,毛笔不知道被我写秃了多少支,桌面的漆磨掉一处,我就换一处继续写,如今我那桌面早已没有一处有漆了。”
白泽沛说着又看了眼大哥,“其实不止我一个是这样,大哥小时候也是这般练字的,只是家里穷,又总有做不完的活计,大哥才主动放弃了继续读书,把读书的机会留给了我,所以那时以后,我每次读书、练字都是练两人份的,否则我觉得对不起大哥。”
白泽浩听的眼圈都红了,扭过头偷偷擦了把眼泪,而林萍儿早就泪流满面了。
“以前家里穷,家人多少次为了给我买支毛笔而偷偷省下干粮,甚至有段时间农闲的时候,娘连晚饭都偷偷省下了,就为了不让我去镇上给人写信赚钱,怕我耽误了读书。”
“有人读书是为了学到更多的知识,也有人为了能够飞黄腾达,而我只想让家里人过的好一些,让爹娘、哥哥、妹妹有个依靠。我不知道我这次是否能考上举人,但我知道我必须去多学些东西,必须不断前进,不能为了任何事而放弃自己这些年的坚持。”
白泽沛语气一直很淡然,表情也依旧是冷冰冰的,可眼角却有泪不断流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也因为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白义宏捂着脸吸起了鼻子,白若竹也哭了起来,于红袖心疼的递了帕子给她,自己眼圈也红了起来。
谢先生在白泽沛十三岁的时候就收了他为学生,自然知道白泽沛家中贫寒,此刻也觉得心酸,眼睛有些涩起来。
这时候,白若竹屋里突然响起蹬蹬的大哭声,好了,二房全家都哭了,就是最小最不懂事的蹬蹬都跟着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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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很入戏吧,写着写着眼泪都掉了下来,大家有神马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