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淳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丫头是气糊涂了吧,都想哪里去了。
“这事不是我负责查的,我也是这两天才得了密折,领了这项差事。我当时就十分吃惊,也跟我师父解释了你二哥的情况,只是通政司有通政司的规矩,最后我师父也只能同意我去收集证据。”江奕淳解释了起来,如果被他的属下或者同僚听到,一定会惊掉了下巴,这个冷面的家伙也懂得解释这种事情?
白若竹的目光微闪,没有之前那么冷了。
“那你为何不跟我说清楚?”白若竹有些赌气,他是提醒了,可提醒的那叫什么啊,反倒吊着她,让她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江奕淳摸了摸鼻子,他来找白若竹就摘了面具,他心里更喜欢白若竹看到他的样子。
“你也知道通政司的规矩,我随便透露给你也是害了你,而且我也怕你太激动,被有心之人察觉后借此做文章,到时候反倒会害了你二哥。”江奕淳说道。
“我不好对你二哥他们开口,就设计让李顺生看到了密折,他对你二哥倒是真心,不顾危险的告诉了你二哥和谢敦,还要联名为你二哥申辩,我便借机顺水推舟,让他们跟我一起联名上书了。”江奕淳说着轻轻揉了揉白若竹已经扭到一起的眉心,好像这样就能把她的忧愁抹掉一样。
“你别太担心了,我已经收集证据呈了上去,证明你二哥的清白,如今就是律法里的连做一罪比较难以解决,你可以找白氏族长将白义博驱逐出宗族,或许能减少些麻烦。”
白若竹之前好像一直刺猬,全身都竖起了倒刺,可听着江奕淳的这些话,她身上的刺也慢慢收了起来。
“我也正有此意,如果他被宗族除名,又有了这乡亲进言书,我二哥应该可以翻案了。只是白氏族中其他人还好,可这事到底以后要影响到二哥的前程了。”白若竹叹了口气,鼻子又酸了起来,她真的替二哥叫屈。
江奕淳见她红了眼眶,心里也觉得涩涩的,恨不得将她搂到怀里,好好的安慰她,告诉她不要怕,一切有他。可是他不能,他太了解白若竹的性子,她就好像她的名字一般,像那挺立的竹子,坚韧不拔,遇到再大的风雨也不会折了腰。
她不似一般女子那样需要旁人的怜悯,甚至怜悯用在她身上都是一种侮辱,她需要的是认同和背后默默的支持。
“不要怕,你二哥性子坚毅,又有真才实学,最多因为这事多走些艰辛路,却不会阻拦他的脚步,迟早能绽放出他的光芒。”
江奕淳并非只是安慰白若竹,他今日在县衙看到了白泽沛的举动,还有他说“即便不走科举,我白泽沛这辈子也不会饿着冻着,我一样有出人头地的一天”,这话说进了江奕淳的心坎里,也让他真正欣赏起白泽沛的气魄来。
他江奕淳何尝不是不能走科举之路?却一样拼搏到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