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冲点她名的小姐说:“赛诗都是你们未出阁的小姐们参加,我这个妇人就不出来献丑了。”
她说的不算太直接,但众人一下子都听明白了,许多人也想起来,比才艺不都是未出阁的女子吗?叫人家一名嫁了人的妇人作诗,不太合规矩吧?
那小姐眼中闪过懊恼之色,很为白若竹没上钩感到可惜,但她依旧不甘心的说:“规矩又不是定死的,江夫人这么谦虚,不是羞于在人前作诗吧?”
瞧瞧,这没差直接说她没文化,连诗都不会做了。
白若竹脸上没什么不悦之色,反倒笑意更浓,她看向女子说:“我是羞于耽误大家的时间,这么多年轻姑娘有才有貌的,大家看我这个妇人有什么意思?”
她自嘲的语气把不少人都给逗笑了,许多未出阁的小姐对她多了些好感,没抢风头来压过她们,她们自然是欣赏的,只是那个一直咬着白若竹的人,才真是不害臊的耽误大家时间呢。
蕙兰公主笑了起来,还伸手去拍白若竹的肩膀,说:“你这人太逗了,说的自己老气横秋的。”
白若竹冲她笑笑,“让公主见笑了,若竹本就不是才女,就是会做做账,做点小生意而已,所以就不出来献丑了。”
于是作诗继续进行了下去,只是那个开口找白若竹麻烦的女子脸色很不好看,因为白若竹四两拨千斤的挑明,她的意图就让众人十分不耻了。
白若竹也细细看了看,其中有个侯府的嫡女文采了得,蕙兰公主多看了她几眼,眼中终于带了审视的味道,怕是蕙兰公主自己或者在帮别人挑媳妇儿呢。
作诗完了又是才艺,众位夫人都是看的乐呵,也没事点评几句,而贵女们也表现的不错,有几个确实十分的出彩,白若竹听到旁边人说有几个贵女是长安学宫女学的学生。
“若竹啊,你别光顾着看,也点评点评啊。”蕙兰公主突然开口说道。
众人又安静了下来,齐齐的看向白若竹,她再次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白若竹面色不变,心里却猜测蕙兰公主要的就是这样效果,捧着她,让她尝些甜头,还是想让她飘飘然?
“诸位贵女都十分有才,何愁我们丹梁的女学士没有承水国多了?若竹今天实在是大开眼界啊。”她故意说了几句好听的,没有去特意点评,她犯不着夸了谁而得罪了谁。
众人被她说的很高兴,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是啊,如今皇上推崇女学,就是女子嫁人了也能继续做学问,做女学士,日后成就肯定不比承水国的女学士差。”
“可不是吗?咱们这里好些女学的女弟子呢,要是将来有两国的女学士文斗,承水国还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呢。”
“……”
蕙兰公主悄悄看了白若竹一眼,心想这女子确实不简单,几句话就把大家的注意力给转移了,不让自己太显眼,也不惹人讨厌,倒真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