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白若竹的注意力就被远处的小林子给吸引了,她仔细看了看,那片小林子还挺眼熟的,后的一片大山上有些红色。
“阿淳,那片林子过去,朝山上走不远就是静心庵吧?”白若竹问道。
江奕淳眼睛微眯,他是知道静心庵师太那事的,“是,不过咱们的庄子跟那边还有些距离。”
白若竹点点头,其实她也不是忌讳跟静心庵挨着,就是想问清楚周围的情况罢了。
两人带了孩子从地头往会走,还没到庄子,就看到官道上有几匹马疾驰而来,扬起了路上的尘土。
白若竹急忙看了过去,这条路是直通京城的路,是什么人这么气势汹汹。她这么一看的功夫,几匹马已经跑的近了不少,她看清楚了来人,眼睛猛的缩了一下。
打头的人竟然是左通政吴云峰!
江奕淳很快也看到了,这时两人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吴云峰也十分吃惊,对身后的人说:“慢着!”
几匹马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吴云峰让马下到旁边小路,走到了江奕淳面前。
“奕淳拜见师父,师父这是要进宫?”江奕淳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单膝跪礼,这礼在丹梁国的武人里算是重的了。
小蹬蹬见自己爹矮了下去,十分的好奇,又抬头看向高头大马上的吴云峰,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害怕,瘪着小嘴躲到了他娘背后。
吴云峰已经拉马停住,却没从马上下来,就那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徒弟,目光有些幽深。
如果是以往,江奕淳该行了礼,然后有些惊奇的问师父怎么在这里,而不是如此淡漠的语气。还有那句“师父这是要进宫”,何尝不是在提醒他速速离去,别耽误了进宫的时间?
这个徒弟跟他亲不起来了,他自然也无法再待他像曾经那般,他唯一的女儿死了,怎么会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白若竹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主要是吴云峰他们曾经用的那药太厉害了,害她差点就交待了一切,她心底都留下了阴影。
“为师刚刚办了司里的差事回京,你在这里做什么?不如陪师父一道回去喝两杯?”吴云峰说着哈哈大笑,显得十分爽朗,但眼角扫向白若竹的光芒格外的阴冷。
江奕淳从地上站起来,笑着说:“师父要在京里待一阵子吧?不如我大后日返朝后再找师父喝酒?”
吴云峰笑的让人寒,“为师倒忘了你如今更在意妻儿了。”
那“在意”两只咬的格外的重,白若竹下意识的护住背后的儿子,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她永远忘不了吴宛晴给蹬蹬下蛊,都说虎父无犬子,女儿毒成了这样,吴云峰能是个慈善的主吗?
江奕淳的眸色阴了两分,他挤出一抹笑意,“师父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