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说哪里的话,我们出吧。”白若竹见江奕淳寒着脸,不忍心江学祥尴尬,急忙说道。
“好,好,这就走。”江学祥本来以为二人要拒绝,还想多劝几句,却不想白若竹答应的如此爽快。
马车朝江府驶去,炎夏的夜晚格外的燥热,马车里十分的闷,白若竹不得不掀开了车帘,看着外面皎洁的月色呆。
耳边是一阵阵的蝉鸣声,江奕淳揽了她的肩膀说:“别担心,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没这么容易死。”
白若竹白了他一眼,“手拿开,不嫌热吗?”
她好怀念现代的吊带背心,哪怕是短袖也好过古人的衣服吧?
“谁说我担心了?我只是在想会不会惹来麻烦。”白若竹撇了撇嘴。
“不会,有我在。”他声音很轻柔,却说的坚定无比,仿佛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是啊,有他在她便安心许多,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就是在她身边待着,她也觉得多了依靠,少了恐惧。
没一会儿车到了江府,江大夫人带了一儿一女迎了出来,双方简单见礼,就去看老爷子。
一进屋,白若竹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屋里有屎尿的味道,说明老爷子已经大小便失禁了。
“把窗户打开。”白若竹看了眼紧闭的窗户,沉着脸吩咐道。
江学祥有些尴尬的说:“气味有些不好,但也不是太厉害,开了窗口恐怕有风。”
“我不是因为气味才让开窗的,而是你们这样关着窗户空气不流通,屋里会有许多病菌,反倒会加重老爷子的病情。”一瞬间她大夫的本能又占了上风。
“还有,白天屋内让太阳照射也能杀死病菌,但太阳太烈的时候不要开窗,免得屋里的人中暑,到了夜晚温度降来下可以开窗通风。”
病菌?温度?这些词江学祥没听过,但也大概猜到了意思。
“好,我待会就吩咐下人多注意。”江学祥说道。
床上合眼睡着的江阁老听到动静醒了过来,一双昏黄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江奕淳,可瞳仁里又似乎没有焦距,看着有些渗人。
“学瑞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江阁老突然露出欣喜之色,笑的好像个孩子。
“爹,这不是……”江学祥的话没说完就被江阁老给打断了,因为江阁老突然哭了起来,把江学祥都给吓呆住了。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也不会再认我这个爹了,可是我心里也不好受。”江阁老好像说胡话一样,一边说一边哭着,“我不能留下你,不能对不起江家的列祖列宗啊!”
江奕淳冷着脸站着一边,也不说话,也不走近。
江阁老看着他,眼中流露出悲戚之色,就好像一个看着田地颗粒无收的老农,那种悲戚让人不由的动容。
“我知道你怪我,我也知道你是冤枉的,可是我不能留你啊,养你三十多年,岂会没有感情?可是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