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中拉她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说:“我陪你去看看白侍郎。”
白若竹撅了撅嘴,小声说:“皇上说不是认亲,但还不是想我去看看白光河,好让他心情好一些,早曰康复?”
江奕淳捏了捏她的手心,笑着说:“难道你希望他病逝?”
她摇摇头,确实不想,她不能接受白光河,但也不是恨他入骨,到底白光河不止一次在朝堂上帮过江奕淳说话。
两人坐了马车很快到了白光河府上,跟门房通传了一声,很快就有人迎了出来。
“若竹,你终于肯过来了!”白绮之激动的去拉白若竹的手。
白若竹没忍心躲开,看了一眼白绮之后面跟着的两名中年男人,解释道:“我领皇上口谕来给白侍郎诊病。”
白绮之露出失望之色,意思还是不肯忍爷爷吗?
“在下白远山,之前经常听绮之提到你。”年纪轻一些的男人朝白若竹和江奕淳行礼说道。
另一人却没动,白远山急忙说:“这是我大哥白远修。”
哦,原来是白光河的长子,难怪难怪。
白若竹根本没想和白光河相认,所以也无所谓白远修的态度了。
她回礼说:“有劳白大人了,我先去给白侍郎诊脉吧。”
“好,好,白大人、江大人这边请。”白远山现白若竹行的是官礼,也急忙回了个官礼,白若竹的品级可比他高,可叫了“白大人”之后,他又觉得尴尬起来,竟然都是“白大人”……
白若竹倒没多想,她只想赶紧治好了白光河,免得耽误她后天的出。
很快,她被领去了白光河的房间,那个一脸不爽的白远修也紧紧跟着,似乎怕她跟白光河说什么一样。
白若竹伸手给白光河把脉,不想白光河被吵醒,睁开眼眶有些迷茫的说:“纪筠儿,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
他突然一把拉住了白若竹的手,声音哽咽的说:“筠儿,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啊!”
白若竹急忙去甩开他的手,可那只已经长了老年斑,变的枯瘦如柴的手一下子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甚至想使劲都给忘了,最后还是白远山在旁边柔声劝道:“父亲,你看错人了,这是白女医长,皇上命她来给你诊病。”
白光河的双眼慢慢恢复了焦距,他枯瘦的手也随之松开,表情有些歉意又有些痛苦的说:“不好意思,我糊涂了。”
白远修斜了白若竹一眼,说:“白女医长尽快开方子吧,我父亲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白绮之瞪了白远修一眼,张开想说话,却被白远山给拉住了,他歉意冲白若竹笑笑,“劳烦白女医长了。”
这一次他没再叫“白大人”。
白若竹要了纸笔,飞快的写了方子,又按了自己的印信,这才交给了白远山去抓药。
其实白光河没什么大病,就是营养不良,外加精神虚弱,也就是茶饭不思,外加睡眠不好造成的。
怕是他每每想到纪筠儿和长子,都会后悔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