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听说白家在给小少爷办满月酒,也该给孩子积积福啊。”热心肠的赵平帮忙叫了起来,“总不能光给孩子办酒,不管突然死活吧?”
白泽浩的脸沉了下去,他本来就恼怒,又听到这人提刚满月的蹦蹦、跳跳,他以为那人是孔宣晤的下人,故意给白家拉仇恨,心里一下子火了起来。
“哼,我两个侄子办满月酒,本来是大喜事,孔宣晤偏偏选这个时候投河自尽,这是吓唬谁呢?”白泽浩不客气的说,“何况江家小姐早与他和离,早就恩断义绝,他这样苦苦纠缠算什么?”
赵平吃了一惊,扭头看向孔宣晤的仆从,问:“和离了?”
孔宣晤的仆从支支吾吾的不想回答,只说:“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得有人救救我家主子吧?”
白泽浩又要火,汪彩月从里面走了出来,拉住她的胳膊,止住了他要说的话。
汪彩月不慌不忙的问向赵平,“你是孔家的下人?”
赵平急忙说:“不是,我就是个脚夫,看到有人落水去救了一下,又帮忙把人送过来。”
汪彩月点点头,见赵平身上还湿着,还沾了些淤泥,对他道没多少恶感。
北隅城中本没有河,如果孔宣晤不是找了谁家的人工湖自尽,那就只有城外的护城河了。
这时候许多大型城池都有挖护城河,但许多都不是活水,一到夏天,护城河就臭烘烘的,这样的情况下还肯下去救人,想来是个热心肠的。
只可惜这热心肠的人被人给蒙蔽了,出错了头。
“看来你是个热心肠的人,可事有两面,你不该只听孔家仆人的话。”汪彩月正色说道,“而且我小姑虽然是女医长,但她刚刚出了月子,又是生了双胎耗了元气,如今实在不方便给人诊病。诊病这种事本就不好勉强,万一耽误了救人怎么办?”
她继续说:“我想你们一路过来肯定有不少医馆,既然急着救人,为什么不赶快去医馆看看?福寿堂在北隅城口碑极好,你们可以去福寿堂求医。”
孔宣晤的仆从孔吉有些着急,冲着汪彩月叫道:“你们就是不想救我家主子,出了月子都能下地了,怎么就不能救人了?”
这次是白泽浩开口的,他觉得自家媳妇说的很好,自己也不该跟对方硬碰硬,否则不是中了孔宣晤那渣渣的计了?
“我小妹擅长针灸治病,可如今产后元气未恢复,下针时气不稳手会抖,万一下错一处岂不是害人?孔家这太强人所难了吧?你们去打听打听,外面大夫如果身体不适,多数不接病患,这也是本着对病患负责的态度,怎么到你这小厮口中,就成了见死不救了?”
围观的不少人纷纷点头,确实有这样的规矩,还有带人救不了就直接说,也不会给人乱治,刚刚他们那样议论白家见死不救,确实有些不近人情了。
赵平皱眉看向孔吉,“他们说的有理,我帮你送人去福寿堂吧,刚刚就不该绕路的。”
“既然路过我们白家,我们也不好袖手旁观,叫家里小厮帮你们一起把人抬去,要是诊金不够,我们先帮忙垫上吧。”汪彩月态度和蔼的说道。
围观的人纷纷说白家慈善,那孔家小厮明明有些咄咄逼人,看白家还肯帮忙,甚至诊金都帮忙垫上,已经仁至义尽了。
“那小厮你还愣着干嘛,不想救你家主子了?”白泽浩问道。
孔吉有些踯躅,他家主子可不是这样交待的,他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