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心里咯噔一声,放下信就冲出了商会分部。
阿淳怎么会受伤了,不行,她得去看看!
可是才走了几步,她又停了下来。如今他们在去九黎的路上,之后的路途可能危机四伏,她怎么能扔下父母和三个孩子,自己走了呢?
尤其是三个孩子,即便纪铃和凤九能帮忙照顾他们,但一旦有事,如果能兼顾他们的安全?
她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她是担心阿淳,也心疼他一次次的受伤,可她现在不能走。
她深吸了几口气,不断安慰自己,高蹬说没有大碍,这样一来事情也算扯平了吧,那岳家不会再没玩没了了吧?
只是她有些不解,那岳琳的义妹到底多厉害,怎么就偷袭了阿淳?
……
大军营帐里,江奕淳脸色苍白的躺着,高蹬给他把了脉,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他那只手又放回了被子里。
“你放心,我给若竹写信是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一句没提,你有什么好闹别扭的?”高蹬要出去,又有些郁闷,他才是老|子啊你,怎么弄得他比孙子都不如?
江奕淳没说话,也不看他,明显是还在生气。
高蹬瞪了瞪眼睛,想去抽他,但想到他身上还有伤,到底给忍住了。
“行,你继续牛,我现在就给若竹写信!”高蹬故意说道。
果然江奕淳扭头看向他,“你要是再跟她乱说,别怪我不认你这个爹!”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重了些,又补充道:“你何必告诉她,让她跟着担心?她如今在去九黎的路上,也不能不管家人和孩子跑来,你这不是让她闹心吗?”
高蹬扳下脸,“我觉得若竹有知情权。”
江奕淳一窒,半晌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高蹬叹了口气,大步走了出去。
……
白若竹出了商会大门绕了一圈,又匆忙赶回去了。
她借了纸币给高蹬和江奕淳分别写了信,又把自己新作的补气血的红药丸让商户送了一些过去。
做完这些,她心情才平复了些许,脚步有些沉重的回了暂歇的客栈。
这时天已经黑透了,外面刮起了大风,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啊,瑞雪兆丰年,好兆头!”
白若竹看看窗外,果然有零星的小雪花,她紧了紧夹袄,又给孩子加了条毯子,明早出门怕是要冷不少了。
纪铃见她这么晚回来,还过来询问了一下,白若竹并没把高蹬的信告诉纪铃,她不打算告诉家人,免得他们跟着一起担心,光是赶路就够他们辛苦的了。
大概十天后,江奕淳收到了白若竹的药和信,等服下之后,他立即觉得气血凝实了不少,之前的气血不足得到了很好的改善。
高蹬看的啧啧称奇,“这丫头哪里搞的这种好东西,效果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江奕淳眉眼柔和了一些,“若竹在药理方面是个天才。”
高蹬撇撇嘴,“明明是毒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