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升饶有兴致的催促:“然后呢?继续!”
崔明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词句,道:“以申丹师如此精深之丹道,于庸国不过一门下士,世人闻之,莫不痛心。想贵师弟云济,丹法不精,品性更非纯良,却被鱼国拜为客卿,入下大夫之列,比之申丹师如何?崔某不甚痛惜......”
吴升当即道:“崔使的意思,我知道了,崔使是让我转投鱼国?崔使是来为鱼君做说客的么?”
崔明眨了眨眼睛,干咳了几声,干了两盏茶水,开口道:“申丹师误会了,鱼国不过小国,崔某怎会劝丹师去鱼国呢?就算是去了鱼国做大夫,一偏僻小国而已,这大夫做得又有何乐趣可言?”
吴升恍然:“崔使不早说?拐这么多弯子,崔使是让我投楚?”
崔明点头:“正是如此。”
吴升问:“楚国能给我大夫?”
崔明道:“眼下自是不能......但还是崔某刚才说的,鱼国乃偏僻小国,就算做了大夫又能如何?如贵师弟云济,不也是朝不保夕么?恐怕还不如大楚一介国人白丁来得安稳!虽说不做大夫,但我家左徒已露招揽之意,只需申丹师同意,崔某当禀明申左徒,纳丹师为门下士,不比这庸国公子门下士来得优容?将来左徒高升之后,因功而荐,上国大夫之位,也非触不可及!”
吴升沉吟良久,在崔明期盼的目光中伸出三根手指:“我有三问,不知崔使能答否?”
崔明精神一振:“请说。”
吴升道:“我为丹师,炼丹花费极大,若无财力相助,便无法专心炼丹,不知申左徒门下士一个月开多少工资?啊......就是薪俸,薪俸不懂?就是每月给笔钱开支!”
崔明张了张嘴,没法回答。身为门下士,主要是为了托庇于主家,遇到大事有人在背后撑腰,如崔明之类,压根儿就用不着依靠申斗克为生,有时甚至还要反哺申斗克,当然也有一些家境穷困的死士和谋士,吃喝拉撒全指望主家,立了功也能得到主家的赏赐,但要说什么按月俸——没有的事!
就算给俸,如吴升这样的丹师,该给多少才够?以前的云济也没问过这个啊!
见他不能答,吴升点了点头,道:“好吧,先不说薪俸的事,若我去了扬州,扬州的灵丹能否都交给我来炼制?比如军中所需、扬州尹的赏赐,交郢都的供奉之类。”
崔明思索良久,道:“申左徒可以为丹师争取,但也请丹师体谅,上面还有扬州右徒、扬州尹,扬州不是申左徒说了就算。”
吴升再次点头:“实诚人!崔使若一口应承,我反而不信了。我还有一问,若前面两个条件都行不通,申左徒愿意支付我多少买断费?”
“何谓买断费?”
“我在上庸为公子庆予效力,承包茅贡、拍卖灵丹所得,每年收获颇丰,足以支持我钻研丹道,去了扬州,人生地不熟,申左徒不给薪俸、无法为我承揽灵丹的大批量炼制,总得有所补偿吧?这笔补偿我离开上庸的损失,便是买断费,不知申左徒愿出多少?”
崔明听罢,只觉一阵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