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嚭顿时呆了:“这……恐怕不妥吧……”
吴升诧异道:“怎么?老弟不是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么?怕了?”
伯嚭语气干涩:“那个,非是惧怕,只恐难以取信于人。”
吴升笑道:“老弟谬矣!我想过了,若论谁更适合卧底,无出老弟之右者!老弟身负血海深仇,正可取信于人啊。”
薛仲在旁道:“怎么?当初不是说好,有要紧事交给你办,你必定两肋插刀么?如今不愿意了?你我兄弟,就是这般交情?那这兄弟之情,便不算数也罢!”
伯嚭连忙摆手:“别……兄弟之义,堪比金石,怎能不算……这刀,弟插了!”
将伯嚭带下去休息,喂水喂食,薛仲问吴升:“真要用他?这伯嚭虽说有几分小聪明,却贪财好色,见小利而忘大义,恐怕去上没几日就半路逃了。”
吴升道:“原本也是一招闲棋,这些时日里,我就琢磨着找个人能打入骷髅山,知道些魔修的底细,只是实在有些危险,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既然他碰巧赶上了,就让他去试试,若是死在骷髅山,那是他命不好,若是他能从骷髅山逃回来,那就是他的本事,便放他一马,他也无脸再来寻我兄弟。若是万一成了,能时不时传回些消息,那你我兄弟就赚大了。总之是件没本钱的买卖,无本而万利,可以赌一把。”
薛仲担忧道:“就怕从骷髅山逃脱后,到处造谣生事,说你我兄弟在审费宏一案时,收了不少钱……”
吴升奇怪的看着薛仲:“你怕这个?”
薛仲问:“不怕么?”
吴升反问:“学宫何尝管过咱们这个?”
薛仲道:“我是担心郢都各家高门心下不忿。”
吴升道:“那就更不怕了。咱们是学宫行走,那些个楚国大夫喜不喜欢咱们,跟咱们有何相干?就算恨到牙根儿痒痒,他又能奈我何?薛兄,咱们和伯嚭不一样,这些个大夫家,没人敢动咱们,否则回过头来就让他全家上通缉红榜!”
薛仲一琢磨,的确是这个道理,心中的疙瘩解开了,哈哈大笑。
吴升让庸老叔出面,陪着薛仲和辛西塘四处查看那些开垦出来的良田、果园、药圃,看得这两位小东家满眼都是对来年的憧憬。
只是临走时,薛仲提出个问题:“我现燕落山中,颇有人信奉禹王神,禹王我听说过,但何时被学宫认证为仙神的,我怎么没收到消息?”
薛仲是吴升的亲密战友,有些事情是瞒不过去的,因此,让他见到禹王神道也是吴升刻意为之。
吴升对此解释:“所谓禹王神道,不过以讹传讹,当初开燕落山时,满目荒凉,为了激这些山野村夫的干活热情,我门下便宣扬禹王治水的传说,告诉他们应当以此大无畏的精神和吃苦耐劳的品德为榜样,奋有为,不负韶华。如今看来,效果相当好,薛兄你能相信,燕落山三年前还是一片杳无人烟的荒山野岭么?所以,山野村夫们拜的是禹王治水的精神,这叫树立典型和榜样,与仙神无关。”
薛仲释怀道:“原来如此……不过还是要注意一些,莫令他们堕入邪道。”
吴升道:“兄之叮咛,弟必牢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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