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酒坛还没推过去,他便干呕起来,顷刻之间,竟将酒水胃液通通吐了出来,吐过之后,他才面色煞白的笑道:“信了?”
“兄弟,别……咱们不喝了。”俞大猷满脸愧疚,“原来强如你……也是会生病的。”
男子摆手一笑:“等病好了,你我再喝个痛快。依我看,这次师兄也不要再去浙江了,兵部我已经打点好,你去那里养一养就好了。”
俞大猷闻言摇头道:“不好,前线不能没我。”
“还是老样子。”男子擦着唇边笑道。
“兄弟,现在真的很难啊。你能保我出来,我谢谢你,但能不能……”俞大猷有些为难地说道,“浙江的弟兄们,都是拼死卖命的,兄弟能不能再帮帮忙……”
“没事的,都没事了。”男子点头道,“武官,我全都保下来了,连浙江的指挥使都保下来了。”
“我就说么!!!”俞大猷闻言大喜,“自从兄弟当上锦衣卫将军!锦衣卫就一件缺德事都没干过!大难之中,可是有大幸的!”
“别高抬我,只是力所能及,不久前才抓的张经。”
“这……”俞大猷挠头道,“这没办法……又不是你搞的事。”
“好了,看师兄还如此硬朗,我就放心了。”男子这便起身,“既然如此,你在北京留几日,等着官复原职就可以了。”
俞大猷跟着起身笑道:“真是神了,天大的事,在兄弟嘴里,都是手到擒来。”
“又高抬了。”男子自嘲道,“见了师兄,我只想喝酒,却一滴也喝不下。”
“等病好了再喝!”
“嗯。”
二人一路走出牢房,军士见此人,纷纷行礼,头不敢抬。
“还是兄弟你威风啊。”俞大猷长叹道,“锦衣卫将军!三公三孤!太师、太傅、太保、少师、少傅、少保加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千古功勋,唯兄弟一人!”
“可是我病了,连酒也喝不下。”
“哎!挨一挨就好了的!”
“嗯。”
一阵沉默之中,二人来到院中,俞大猷不禁遮住眼睛,阳光太过刺眼。
男子随口道:“后面,东南,会比你想象的更乱一些,更难一些。”
“我知道。”
“师兄是个直性人,后面也要继续当个直性人。在下任总督面前,万不可耍任何聪明。”
“哦?已有人选了?”
“有了。”
“这么难的局面,这么快就定下了,一定是个大能之人!”俞大猷惊道,“莫非是兄弟你?”
“我病了。”
“哎呀,阿炳!说多少次了!养养就好了!”
陆炳微微转头,望向俞大猷,几十年的师兄,还是那个师兄,很久很久了,没有听到有人直呼自己的乳名,这很亲切。
他露出了一种不属于锦衣卫的纯然微笑:“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