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张承天无奈低着头,可怜兮兮道:“陛下,你瞧我都瘦了,家里头也不给我零花钱,好容易拿到了钱,还要送给陛下,我太可怜了!”
小家伙越想越委屈,竟然就在老朱面前,哭了起来。
这回可把老朱整无语了,彷佛成了抢小孩糖块的坏叔叔了。
但是众所周知,朱元章是真没啥钱,宫里的账都在马皇后那里管着,他手里连点像样的东西也没有。
张承天拿来的宝钞可不少,足有一千贯还多,老朱环顾四周,还真没啥好给他的。
要是换成别的孩子,他赐一身飞鱼服,赐个御笔,什么都行。反正御用之物,都价值连城。
但是对不起了,跟张家别玩这套,你的御笔张家可不缺,还是拿点有诚意的,不然会落下笑柄的。
朱元章还真被难住了,怎么这么麻烦啊?
老朱四处翻了翻,旁边有个箱子,老朱展开之后,找到了几个金元宝,另外他还现了几枚金印,其中就有拱卫司的。
前些年拱卫司被一拆为二,负责军情的成为军情司,归郭英统领,负责对内的,就是锦衣卫。
前面朱标拿下了毛骧,锦衣卫现在已经瘫痪了,不复从前。
朱元章掂了掂金印,突然道:“承天,咱把这个熔了,给你做个顶大的元宝,你看好不好?”
张承天迈着小短腿,凑了过来,往里面瞧了瞧,还有一些大印,有金的,也有玉的,熔成元宝,倒也不错。
但是那样的话,实在是太沉了,也不好花。
张承天伸手把拱卫司的大印拿了过来,在手里掂了掂,还挺沉的。
“陛下,这个是干什么的?”
老朱笑道:“你瞧见没有,这叫拱卫司印,就是打听情报的,直接归咱管辖。对了,你出生的时候,还有个拱卫司百户衔呢!”
张承天终于想起来了,可小家伙随即又扁扁嘴,“都说是百户,可我一点俸禄也没有领到过,都在我娘那呢!”
朱元章没说什么,咱的钱还都在妹子那,咱有什么办法!
张承天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陛下,你把这个金印给我,让我管拱卫司好不好?”
朱元章忍不住大笑,“承天,你才几岁啊!拱卫司可是要探查情报,监察百官,你知道什么?”
一说这话,张承天可不爱听了,“什么叫我知道什么?我知道的事情多了!”
老朱随意笑道:“那你说一件,让咱听听。”
张承天想了想,“我知道常茂其实喜欢一个女学生,他想跟那个中学生成亲,但是他娘不答应,非要跟冯家结亲,还说什么门当户对,以后都是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
老朱一怔,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你,你听谁说的?”
“常家的车夫说的……挨着常家不远,有一家面馆,是镇江人开的,给的面多,滋味足,我去吃过好几次。老板娘人可好了,陛下,要不我也请你吃!”
朱元章哑然失笑,他倒是喜欢吃面,但是让小孩子请,就有点没必要了。
“张承天,你说一个车夫讲的,能信吗?”
张承天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为什么不信啊!民间传说您惧怕皇后,是当初皇后娘娘给你拿饼子吃,把肉都烫坏了……他们还说,我爹是为了害怕罚俸禄,才娶的我娘。”
老朱一怔,这事情似乎也不是编的!
老朱凝重起来,他把张承天拉过来,“你跟咱说,要是让你当拱卫司指挥使,你能干什么?”
张承天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啊,要看陛下想知道什么了。”
朱元章眉头微皱,自从让太子监国之后,老朱挺无奈的,小事都是朱标在管,大事呢,人家商量好了,只是最后决策,来找老朱。
锦衣卫又废了。
朱元章不好直接恢复,万一让人误会父子不和,那就不好了。
所以说他没法随便安插人员。
可话说回来,要是让张承天去干这事,哪怕朱标,也挑不出毛病。
“那从今往后,你每天来宫里一趟,跟咱说说话,行不?”
“不行!”张承天很干脆道:“我还要上学呢!马上就要上中学了……我大哥这年纪,已经在济民学堂了。我们俩差了三年功课,而且我要考不上,他会打我屁股的。”
老朱无奈苦笑,“那这样吧,咱不耽误你上课,赶上休息,你来宫里一趟,咱就把这颗大印给你!”
张承天想了好半天,突然道:“陛下,那这样行不,我那个百户俸禄,我娘领着。我当指挥使,多出来的俸禄,你要单独给我,要是没钱,我可不干活!”
朱元章哈哈大笑,“好说,咱让宗正寺那边给你钱,都给你放在应天银行的账户里,你自己说了算。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你看怎么样?”
张承天认真想了想,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大约是能实现烤鸭自由了。
“成交!”他说着,还单膝点地,给老朱行了个大礼,“臣告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