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城西边,一间偏僻的民宅中,正燃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灯光下的一张四方桌旁,正对坐着两人。其中一人身穿紫衣,面方阔口,身后背了一把弯弯扭扭好似的虫子般的奇形长剑,正是嵩山十三太保之一的九曲剑钟镇。
“劳师侄,这么晚了还劳烦你跑一趟,真是辛苦你了。”钟镇干笑一声的说道。
“为师门效力那是理所应当之事,钟师叔何必如此客气。对了,师叔白日冒险让人给我送信号,让我夜里前来此处,不知此有何要事?”劳德诺谦虚一番后,便直入正题的问道。
“不瞒师侄,我是奉了左掌门之命,特来恭贺张扬登上衡山副掌门之位的。当然前来观礼只是幌子而已,主要目的还是顺便来谈一谈关于五岳并派一事。只不过……”钟镇说到此处,便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师叔有何事,但说无妨,小侄一定守口如瓶的。”劳德诺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
“既然师侄如此坦荡,那我就直说了。是这样的,师侄也知道前些天嵩山派和衡山派之间的冲突极大,那嵩山派不仅杀了衡山诸多弟子,连衡山派刘正风因此而死。我此番前来虽是道贺,可就怕衡山派的人是非不分,到时候还没走到衡山派门口,就被人给轰出来,那可就糗大了。”钟镇愁眉不展的说道。
据他多方打听,那些个普通衡山弟子的确对嵩山派之人成见极大,恐怕嵩山派之人一出现,就会有被围攻的危险。这也是他来到城中三日了,至今仍不敢再衡山城现身的缘故。
“原来师叔担心的这件事,本来我也不太清楚那张扬的态度,不过十几天前在关帝庙时,岳不群那老贼以武林和平为借口,当面劝阻张扬不要杀三位师叔伯。那张扬虽废了三位师叔的武功,可毕竟没取他们的性命。以此看来,此人并非莽撞之辈,应该不会公然和咱们嵩山派过不去的。”劳德诺恍然明白整件事后,便有条不紊的说道。
“听了师侄这番话,看样子,那张扬应该不会贸然与咱们决裂了。这样当然最好,我还真怕此番前来回白跑一趟呢。”钟镇为自己的胆小怕死,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紧接着两人又在房中密议一番,这期间,钟镇大致问明了衡山派和华山派的一些近况。
“恩,时候也不早了,师侄也早些回去。若是被其他同门现,暴露了师侄的身份那就得不偿失了。师侄在华山派中的表现,钟某一定会如实向掌门师兄禀报的。”钟镇面带笑意的说道。
“既然师叔没有其他事情,那师侄就先告辞了。”劳德诺一拱手,便转身走出房门。
夜色如墨,街道上除了偶尔经过的打更之人外,连鬼影都没一个。
劳德诺独自穿行在寂静非常的街道上,总觉得背后有人跟踪自己,忽而谨慎的转过头去一瞧,却是空空如也,甚么也没有。
他正觉自己是不是太过疑神疑鬼之际,只觉肩膀忽然一沉,然后就是胸前两处穴道便被点中。此后浑身再也动不的分毫,连哑穴也被封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忽觉背后一紧,便被人提了起来,只觉耳边劲风呼啸。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一个黑暗的死胡同里。
“劳师兄,你身位华山派二弟子,居然暗自和嵩山派的人来往。这事要是传出去,依照华山门规,你可就得立刻被杖毙了。”一个淡淡的声音从那人口中传来。
“你,你是谁?”劳德诺只觉此人声音无比耳熟,当哑穴被解开后,便惊恐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