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忐忑不安道:“虽说一行不会害咱们,但须弥天和天庭如今关系如此紧张,虚空藏菩萨能同意他去勾陈宫么?会不会……丞相,要不咱们走吧?”
正犹豫时,就见一行重新跃迁回来,他身旁却跟着个身着藏青色法衣的和尚。哪怕以金蟹将军和龟丞相上万年的修为,也感受不到这和尚的一丝法力,人在眼前,胜似于无。
来者是虚空藏菩萨。
此刻想走也晚了,没想到这位须弥天大能竟然跟着一行过来相见,骇得金蟹将军连忙拜倒,口称:“见过菩萨!”
龟丞相也缓缓点着头拜了下去。
他们也曾见过观音菩萨,但当年只是跟在龙王身后,和菩萨打交道的是四位老龙王,菩萨哪里对他们有过正眼相待,此刻见菩萨亲至,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金蟹将军莽是莽了些,但那是在战场上,不代表他真的没心眼儿,此刻也在打鼓,琢磨着菩萨会不会拿下自己和龟丞相,向顾佐行要挟之举。
龟丞相尚处于一脑门子浆糊的状态,更是不知该怎么办。
就听一行道:“我家师尊说,在须弥天时,曾与太师友善,讲法谈经,相处甚得,因此也想顺道去勾陈宫走一遭,和太师叙叙旧交。”
“这……”金蟹将军看了看龟丞相。
龟丞相道:“拜见菩萨!”
金蟹将军犹豫道:“小将只是星君府司命,无权带人擅入天庭……以如今天庭的形势,不知菩萨打算怎生进去?”
虚空藏菩萨合十道:“多谢将军提醒,不过我与顾神君还算有些交情,到了勾陈宫,只劳将军通传,见与不见,都在神君,以目下的情势,无论见不见,贫僧都能理解。”
至于能不能进南天门,这个金蟹将军最担心的问题,菩萨甚至都没有回答。
天庭是三十六天共同组建而成,非是玉帝一家说了算,观音菩萨都兼着南方真老的职司,是佛门在天庭中的总代表,他堂堂一尊菩萨,想进天庭是指顾间的事,谁还能真拦着不成。
须弥天让天庭交人而非派人明抢,那是另一回事,是遵从三十六天的共同约定,和进不进得去毫不相干。
话到这份上,金蟹将军只好答应了,和龟丞相一道,引着虚空藏菩萨和一行前往南天门,还不时频频注目一行,一行向他报以微笑,示意无事。
龟丞相动作较慢,跃过几个虚空通道便耽搁了不少时候,菩萨也不介意,明明知道南天门怎么走,却并不抢先,只是极有耐性的跟在他们后面。
金蟹将军正打算怎生想个托词,让自己脱身先行返回天庭,前面就见到了苦桑道人,于是连忙招呼。
苦桑见了菩萨,如临大敌,对着一行也没什么好脸色,他来时心气儿本就不顺,只是不敢在菩萨面前公然放肆,嘟囔着“你个忘了本的东西”。
一行无奈,频频向苦桑合十:“道长误会了。”
菩萨笑道:“无妨,这位道长想必是遇到了烦心事,近来火气太旺,消消火气便好。一行,你给他施个五大虚空藏法。”
一行遵谕,诵咒:“南无虚空藏菩萨摩诃萨,法界虚空藏、金刚虚空藏、宝光虚空藏、莲华虚空藏、业用虚空藏,功德浩荡遍虚空,智慧无边沙难喻,忍辱恒心如金刚,精进迅猛如疾风,具足一切现三昧……”
咒声起时,苦桑道人心头愈加烦闷,怒道:“一行,别当苍蝇,嗡嗡嗡的,再嗡可别怪我不念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