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高楼的天台,这里比较偏僻,没有人,只有夜风呼啸。
钟梵天从楼梯上走到天台,看到夜勤手里握着酒瓶就是这么坐在楼顶上,双腿就是自然地朝着楼下垂着,夜风让他的单薄的衣衫鼓动胀起,看起来下一刻这个男人就是会跳下去。
但是钟梵天知道无论什么样的境地,夜勤都是不会轻生放弃自我的,他们这样的人,从末日挣扎求生到了现在,谁都不是懦弱的人,他们不会自己放弃生命的。
夜勤没有回头,却像是早就是知道他会来,便是带着笑意般的说道:“你来了?比我想的还要晚一点。”
“你知道我去见了她。”钟梵天慢慢的说道。
“恩,我也知道她什么都会告诉你。要说有的时候宁清秋真的是一个很残忍的人,总是这么不留余地和幻想的给你看最真实的一面。我自己不敢说,对着你实在是没有办法说出口,就是卑鄙的把这件事留给宁清秋了,说来我应该感谢她。”
“夜勤,我只说一句,在我这里,你永远是我的兄弟,那些哲学问题留给其他人烦恼纠结,但是在我这里,只有这么一个答案。”
人和人之间,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夜勤背影一僵,眼圈都是红了,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就算是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都是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么卑微的一面,只是,这个兄弟,确实是没有白交,如果真的有那么一点可能,自己是个独立的可以自我掌控命运的人,而不是被开了这样的天大的玩笑的话,他仍然愿意当他的兄弟,成为他的马前卒,为他冲锋陷阵,百死不悔。
他手臂一扬,就是把酒瓶朝着后方丢过去,钟梵天借住,仰头就是灌下一口,烈酒烧心灼肺,带来痛快的刺激,火辣辣的感觉那般的鲜明,就像是心中翻滚沸腾的激烈的情绪。
“好酒!”男人,就该喝这样的烈酒。
他们其实都是喜欢喝酒的人,军中男儿,总是有着激昂的血脉,只有烈酒,才是可以匹配,但是也因为必须严格的遵守军中条例,他们以身作则,都是不会酗酒,偶尔也是休假才是小酌两杯,也不敢过度,生怕出事,到了后来,末日朝不保夕,性命悬于一线,而且还担负那么多人的性命,所以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钟梵天踱步走到夜勤的身边,就是这么和他并肩坐下,有的时候,都是想要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让自己成为这世间的风,这世间的尘土。
夜勤另外打开一瓶酒,两个人碰杯,一切都在不言中,他们知道彼此都是对夜勤要消失的事儿心知肚明,但是谁也不肯说破,有的事儿没有必要说,男人的情谊就是在仰头一口酒里面了。
宁清秋被埃塞叫到会议殿的时候,浑身散都是不爽的气息,俗称起床气。
要知道就算是成为修士,她都是没有办法改变以前作为凡人的习惯,口腹之欲和睡觉两件事从来都是她没有放弃过一直坚持的,大概唯一可以超过这两件事的就是练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