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季,你方才不是接住二公子了么?”
“我接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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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公子怎得……是不是撞到头了?”
“呃……这个我方才不曾注意到……”
而此时,曹安也听到了身背后两名护卫的小声议论,在略一思量后,遂小心翼翼地询问面前的小主人:“少主,您……您方才跌下来时,是不是撞到哪了?……小的指的是,是不是不巧撞到头了?”
说着,他见面前的小主人脸上仍是迷茫之色,遂强撑着笑容指着旁边那棵树解释道:“少主,您还记得么?方才咱在屋内,您听到院内的蝉声,就决定要抓一只最大的……不曾想,您抓蝉时,树枝竟突然崩断……也怪张季那几人太无能,竟未能将您接住,回头定要重重惩罚他们几人……”
他这一番话,气得张季那几名护卫对其怒目而视,但此时此刻,那两名护卫却不敢作,毕竟他们也明显感觉事情有些严重了。
不止是他们,事实上在场的众人都逐渐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眼前这位小主人,也不晓得是不是方才摔下来时撞到了头,亦或是收到了惊吓,竟然变得好似不认得他们了。
“难不成真是撞到头了?”
张季等几名护卫小声嘀咕、面面相觑,面色皆有些难看。
比如张季,他此刻就伸手摸着自己身上的硬皮甲,琢磨着方才他伸手接住那位二公子时,二公子是不是不慎撞到了他身上的硬皮甲,毕竟方才那般慌乱,他对此也不敢保证。
倘若果真不慎撞到了……虽说是皮甲,但一想到这身皮甲的硬度,张季与马成对视一眼,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虽说这件事并非全然都是他们的责任,但倘若这位小主人果真遭到了头创,那他们也绝对逃不开干系啊。
而此时,曹安还在关切地询问那名少年:“少主,可能您方才跌落下来时不慎撞到了……呃,撞到了头,是故不认得小人几人了……但无论如何请您告诉我您眼下的状况?您有感觉哪里不适么?少主?少主?”
可能是见曹安一个劲地询问,那名少年迟疑了半晌,这才轻声说道:“我……呃……我没事……”
说罢,他略有些拘束与不安地看看四周围着他的人,见众人并无异常的反应,他这才接着说道:“我……就是有些……有些头晕,想……休息……呃,歇息一下。”
听少年终于开口,且精神状况勉强还算不错,曹安、张季等人皆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当即众人便手忙脚乱地将少年带回后者的屋子。
片刻之后,待少年已在屋内的床榻上躺下,曹安问道:“少主,容小的呆在屋内伺候您可好?”
“我……我想一个人歇会……”床榻上的少年用被褥蒙着头回答道。
听到这话,曹安欲言又止,犹豫半晌后无奈说道:“那……那好吧,少主,那您……那您便好生歇息,小的……小的与张季就在屋外守着,有什么事,您就喊我二人……”
“嗯。”蒙在被褥中的少年应道。
见此,曹安与张季对视一眼,二人忧心忡忡地走出了屋子。
吱嘎一声,房门关上。
此时,躺在床榻上的少年这才拉下蒙着头的被褥,在床榻上坐起身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看自己的双手,旋即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
也不知嘴里嘀咕着,少年四下张望,双手东摸西摸,时而摸摸盖在身上的被褥,时而又摸摸身下床榻的雕饰,脸上露出不似十岁之龄的深思。
旋即,少年略有些茫然地打量了几眼屋内,眼眸中露出几许无奈,以及莫名的慌乱与不安,就仿佛对眼前的一切充满了陌生与不解。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榻,赤脚踩在屋内的青石砖,悄悄走到外屋的门旁,顺着门缝张望屋外。
从门缝处可见,那名叫做曹安的仆从与那名叫做张季的护卫,此刻确实仍站在屋外的木廊下,且时不时地仍小声争吵着,相互指责对方。
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少年悄悄又回到内室,四下打量着屋内的摆设。
就视线所及,屋内的摆设极具古风,青石铺砌的地面,雕刻精美的木质家具,看得少年眉头微皱,神色莫名的复杂。
忽然,少年的目光瞥见一旁的一张壁案,只见上面摆着一头玉石雕兽,足足有成人的脑袋那么大,看上去颇具分量,也颇具价值。
“老虎?”
少年的嘴里次嘀咕出声。
但待他再次仔细观瞧后,他却又摇了摇头,因为他看到这头玉石雕兽狮兽虎躯、背披直纹,与他印象中的老虎大相庭径。
“狻猊?”
少年好奇地伸手抚摸着那头玉石雕兽,上辈子他家里没矿,可不曾见过如此贵重的玉雕。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了曹安与张季二人的声音:“拜见夫人。”
二人的声音中,带着几许慌张与不安。
话音刚落,便有个颇具气势的女声将其打断:“行了,妾身已得知经过,对于你二人的责罚,待会再说……虍儿呢?”
“少主正在屋内歇息……”曹安低声说道。
听到这声音,少年赶紧快步走回床榻躺好,而就在他刚刚躺下的那会儿,只听吱嘎一声,一位身着华服的妇人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