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松绑吧。”
“是。”
何顺抱了抱拳,抽出腰间的剑,割断了绳索。
绳索刚一割断,那童彦便奋力挣扎起来,见此,站在赵虞身后的牛横举起拳头,瞪着眼睛瓮声瓮气地威胁道:“若你不想被俺打爆你的狗头,就给我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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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童彦的挣扎一下子就停止了。
他当然知道牛横,这可是当日能与薛敖打上好几回合的猛将,他岂是对手?
更何况,从旁还有何顺与八名黑虎众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他缓缓地解下了身上的绳索,伸手从嘴里扯出那团布,恨恨地丢在地上,旋即神色复杂地看着坐在他对过的赵虞,低沉地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周都尉?童某自忖从未得罪过你……”
“真的么?”赵虞轻笑道:“童彦,你知道我是谁么?”
“……”童彦满脸露出几许不解。
就在这时,赵虞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将面具轻轻放在桌上。
“你……”
童彦的眼眸中浮现几分惊愕,因为他看到,眼前这个‘周虎’脸上白白净净,根本就没有丝毫受过火伤的迹象。
再仔细一看,童彦又现眼前这位‘周都尉’异常的年轻,比他估测的‘二十五、六岁’的岁数还要年轻。
更有甚者,对方那张面孔,让他感觉有点熟悉,就仿佛在哪里看到过。
“你……究竟是谁?”童彦紧声问道。
“还未认出来?”
赵虞有些惊讶地说道,他以为他一摘面具对方就会认出来呢。
不过他并不在意,闻言淡淡笑道:“既然你认不出来,那我就给你提个醒吧。我叫赵虞,乃南阳郡、鲁阳县,鲁阳乡侯赵璟之子……”
“……”
童彦闻言大骇,很显然,他还记得八年前的那桩事。
“你……你……”
他抬手指着赵虞,惊地说不话来。
他此时才知道,前段时间与他称兄道弟的周虎,居然是八年前他带兵捣毁的鲁阳乡侯的儿子。
他想立刻起身,却被两名黑虎众死死按住了肩膀。
见此,童彦大怒道:“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么?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我乃梁城都尉!”
旋即,他又指着赵虞歇斯底里的说道:“他是叛贼之子!他是叛贼之子!……你们拿下他,我重重有赏!你们要什么?钱?女人?我可以答应你们任何条件。”
然而,无论那两名黑虎众,亦或是屋内其他人,皆无动于衷。
而此时,赵虞则淡淡说道:“这里是昆阳地界,你尽管大喊,看看能否喊来几个人救你。”
“……”
童彦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色,旋即这份惊色便被失望所取代。
他当然知道,眼前的赵虞凭借一伙黑虎贼在昆阳起家,几年就坐上了颍川都尉的位置,昆阳毫无疑问是黑虎贼的老巢。
在这种地方指望有人来救自己?
童彦长长吐了口气,看着赵虞冷静下来,口中冷冷说道“真有本事啊,周都尉……不,应该说是赵都尉。那么,你想如何处置童某呢?”
听闻此言,赵虞平静问道:“我想知道,你当年为何要带兵袭击我鲁阳乡侯府,我告诉我真相,我让你轻轻松松地死。”
“哦哦。”
童彦恍然大悟,旋即看着赵虞竟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想知道真相?”说着,他哂笑着摇了摇头,冷哼道:“可童彦为何要告诉你呢?反正横竖都一死……”
见此,赵虞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冷冷说道:“我劝你老老实实相告,否则,死前怕是还要受一番皮肉之苦……”
“噗。”童彦一口唾沫吐在赵虞脸上,看得从旁的何顺等人大怒,直等着赵虞下令。
只见赵虞毫不在意地用衣袖擦去那口唾沫,淡淡吩咐道:“打,打到他说。”
听闻此言,何顺与几名黑虎众正要动手,却忽听牛横带着怒声喝道:“我来!”
说罢,他几步上前,抓住童彦的衣襟便将其整个提了起来,旋即狠狠地摔在地上。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童彦的背部狠狠砸在地上,痛地一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饶是方才镇定的赵虞,眼皮都不禁跳了两下。
毕竟,以牛横的恐怖力气,那是真的能活生生将一个人打死的,而且并不怎么费力。
虽说赵虞横竖都要杀了童彦,但那也是在问清楚当年的真相之后啊。
想到这里,他立刻给何顺使眼色。
何顺点点头,赶紧带人接替牛横:“老大、老大,我们来,我们来,你出手重,这小子说不定几下就被你打死了。”
“行,那你们来。”
可能是因为已经打了童彦几下,牛横心下的火气也消了些,点点头让开了位置,看着何顺一行人对童彦拳打脚踢。
一直打到童彦昏厥,何顺吩咐其余黑虎众取来一桶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上去。
看着幽幽转醒的童彦,赵虞淡淡问道:“愿意说了么?”
“嘿。”童彦瞥了一眼赵虞,嘲讽道:“小崽子,少看不起人了!”
见此,赵虞面色一沉:“再打!”
一声令下,何顺等人再次对童彦施以酷刑,甚至于这次,他们还用上了木棍。
一时间,屋内持续响起木棍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伴随着童彦的声声惨叫。
旋即,那童彦便再次陷入了昏迷,继而又被何顺等人用冷水泼醒。
但让赵虞也感觉意外的是,那童彦依旧不肯说。
看着再一次陷入昏迷,仿佛死狗般瘫在地上的童彦,何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恭敬地对赵虞说道:“大领,想要这小子开口,或许还需要一点时间,大领不如先去隔壁的屋子歇息一下,待这小子肯说了,我再派人通知。”
“也行吧。”赵虞点点头。
不得不说,别说何顺这些人累得气喘吁吁,就连他亦有些疲倦了。
谁也没想到,这童彦居然如此有骨气。
“静女。”赵虞转头看向静女。
然而,素来温顺、唯赵虞之命是从的静女,今日却罕见地摇了摇头,带着几分请求说道:“我想在这里……”
赵虞当然理解静女的心情,点点头走出了屋外。
而见此,何顺再次用水将童彦泼醒,再次施加酷刑,然而,那童彦还是不肯说。
“这小子嘴真硬!”
“娘的,可累死老子了”
看着像死狗般瘫在地上的童彦,几名施加酷刑的黑虎众累得气喘吁吁,顾不得静女在旁,纷纷骂了出声。
就在这时,忽听静女开口吩咐道:“将他带到桌旁去,我要与他说几句话。”
众人这才意识到静女在旁,在面面相觑之余,也不敢违抗静女的命令,遂将童彦带到桌旁,将其按在凳子上。
见此,何顺抓了抓头,上前询问静女道:“要泼醒他么,夫人?”
“不必。”
静女摇了摇头,迈步走到昏厥的童彦身边,从怀中取出那柄短剑,继而抽出了鞘内的利刃。
旋即,在牛横、何顺与几名黑虎众的目视下,静女抓住童彦的左手,将其摊开放在桌上,紧接着,右手握着短剑,狠狠朝着童彦的左手手背刺了下去。
只听噗地一声,那柄锋利的短剑刺穿了童彦的左手手背,没入了桌面。
“……”
牛横、何顺等人的眼皮不约而同地跳了一下。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童彦吃痛地转醒,却骇然现自己的左手竟被一柄短剑牢牢钉死在桌上。
而此时,静女则在方才赵虞坐过的位置坐了下来,亦伸手徐徐摘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她那张美丽的面孔。
“你……你又是谁?”童彦有气无力地问道。
然而,静女却不理睬他,自顾自轻声说道:“我自幼丧母,在乡侯府为仆时,有幸得到夫人的看中,她待我如女儿一般,替我取了名,还悉心教导我许多……然而那般温柔的夫人,却惨死于你手中……”
说到这里,她缓缓站起身来,从何顺腰间的剑鞘中将剑抽了出来。
“夫人……”何顺犹豫劝道。
“放心,我不会杀了他……”
静女淡淡一笑,旋即走到童彦身旁,手指轻抚剑身,淡淡说道:“其实我对那什么真相并不在意。人死不能复生,纵使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乡侯与夫人也不能复生,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但既然少主想知道……”
说到这里,她将锋利的剑刃搁在童彦的左手上,轻声说道:“接下来,在你愿意开口道出当年之事的真相之前,我会用这柄剑,一点一点地,将你的手、脚,一截一截地斩下来。你放心,我的剑很快……”
听静女用那温柔的语气说出这番恐怖的话来,别说童彦面色顿变,就连牛横、何顺与那八名黑虎众,亦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唾沫。
他们感觉得出来,她不是在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