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人既崩,那整座庙中的僧人俱是一怔,继而就生出大惊恐、大混乱!
那混乱的情绪,看似自心底而生,又似乎是被外界感染,所以不过片刻光景,整个普渡寺的僧人,就一个个惊叫起来,状若疯魔!
那僧人之中,但凡有道基境界之人,目光落在那殿堂之中,就能看到一个空洞一般的扭曲所在,这扭曲还在不断扩张,朝着天上蔓延过去!
扭曲所到之处,天空上锁链碰撞,一道道残魂显现,随后又挣脱出去,继而踏入幽冥之旅。
“这天,是要塌了不成?”
晋州城外,一处村寨。
造化道中的离乱道门人胡秋和关愉,忽然心有所感,瞧着那天上的变化,面露惊骇之色。
那胡秋自从与典云子一战之后,修为近乎全废,加上被“聂峥嵘”下了禁制,根本不敢远离,哪怕现在见不着“聂峥嵘”的人,他也不敢离去,就与关愉在晋州城外的这座村镇中隐居了三个月。
因为本就忐忑不安,这时候一见这般情景,胡秋不由生出惊恐。
“此处怕是不能待了!”
“但是聂君还没有回来!”关愉立刻提出反对意见。
胡秋就道:“你以为我想走?我还不知道那小子给我下了什么禁制,万一离开的远了,禁制爆开来,可是要命的!但你瞧瞧这是什么情况?这情形,八成是那庙中的铜人毁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毁掉的,这是大事,咱们离着这么近,万一被牵扯进去,哪里还有命来!”
“那聂君岂不是也有危险?”关愉却面露担忧,“他不是说,要去城中吗?”
胡秋却恼道:“他去城中,也是为了我藏的那些精金陨铁!唉!一说起这个,我就心疼,万一日后使者问起来,如何交代?”
关愉摇摇头,半点也不关心此事,随即见着那胡秋脸色陡变,竟是一片苍白,便问其故。
胡秋咬牙切齿道:“我隐藏诸金之处,已经被人触动,里面的精金陨铁,尽数被人取走了!”
关愉一愣,随即就被天上一阵声响吸引了注意力。
当当当!
苍穹之中,阵阵声响不住传来。
在修行之人的眼中。
天上,那一道道锁链接连显形,无数残魂翻滚,以晋州城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好家伙!”
大河之侧,那狼豪见着这一幕景象,脸色变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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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架势,就像是天被捅了个窟窿一样!莫非都是河君庙中一战所波及?”
张房也叹道:“这等情形,难道是那佛家高僧要借此施展什么惊天神通?”说着,他脸上忧色越来越浓烈。
正在这时,二人同时心有所感,抬头看去,却见着一道精芒自晋州城的方向飞来,转眼就落入了庙中!
随着那道精芒落下,这河君庙周围万物震颤,尤其是精铁所铸之物,更是震颤不休。
张房、狼豪身上的兵刃、佩剑,隐隐出鸣叫之声。
“这是何物,居然引得金铁共鸣!”狼豪、张房面面相觑,随即揉了揉眼睛,刚才他们只是遥遥观望那道精芒,居然就生出刺痛之感,就像是有人用细针刺着眼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