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道,立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便是辅佐了武王伐纣的武圣太公,都功败垂成,含恨而终,残魂消弭于天地,只余下七颗太公舍利,存于世间,因此引来无穷争斗,掀起了一个个腥风血雨,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这旧日既没,自有新日升腾,太公陨落,八宗之中却有一人在道佛大劫之中大放异彩,名扬天下,此人,正是亲手终结了太公立道、佛道大劫的太华山扶摇真人!”
“这位扶摇真人可谓来历不凡,本家姓陈,为南朝贵胄,更是太华山掌教南冥真人的师弟,为太华八子之一,更是八宗宿老,道法通玄!”
茶肆之内,说书人立于台上,口若悬河,说着过往之神话。
台下,一张张桌子早已坐满了人,个个聚精会神,听着台上之人说着,不时叫好!
在众人后方,却有三名青年,站在墙角,听得津津有味,其中一个个头稍矮,身子瘦弱的,听得此处,忽然神采飞扬,对身边两人道:“那位太华掌教,正是我家祖上!”
边上,一个身着白衣、器宇轩昂的英俊男子闻言,眼中一亮,就道:“定疾兄,此话当真?过去可不曾听你说过。”
那“定疾兄”正要再说,却被第三人打断。
“淳风,莫听他胡言乱语,你与他新晋结识,所以不知,他这人最喜胡吹大气,每次都说的跟真的一样,甚至满口的承诺,可等践诺之时,便不见了踪影。”
这人的面庞棱角分明,虎背熊腰,体格高大,一看就是武艺过人。
“定疾兄”顿时不满,便嚷嚷道:“李德奖,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李定疾何曾说过大话?仙迹难寻,总要机缘的,你等机缘不够,当然是见不到了,莫说是你等,就连我家祖父,当年在前朝武帝驾崩时,还点就能见得扶摇真人,只可惜欠缺一点福缘,未能真个见到。”
“真乡公曾有机会面见扶摇真人?”那淳风眼中一亮。
体格高大的李德奖哈哈一笑,正待再说,却忽然见得周遭之人都朝着三人怒目而视,就连台上说书之人都停下来,看着三人。
他回过神来,连忙挥挥手,对两位同伴道:“都小声点,影响到旁人听书了!再这样,下次可不带你们来了!”
那淳风、李定疾也意识到问题,赶紧闭口不言。
见三人这般上道,众人便都收回目光,继续看向台上。
那说书人亦收拾心情,继续道:“……这扶摇真人神功通玄,便是八荒六合、阴阳两界的诸多大能一同出手,亦是拦他不住,被一一击破,咱们这长安城上的金焰祥瑞,正是在那时留下来的,乃是当年那一战的见证!”
“原来如此!金焰原来还有这般来历!”
“扶摇挥金的典故,原来在这里,原本还以为是扶摇真人为前陈宗室的时候,挥金如土之意呢。”
“笑煞人也,扶摇挥金都是与摧枯拉朽连用,如何能有挥金如土之意?”
……
人群低声议论着,但听那说书人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便马上安静下来。
“金焰惶惶,魑魅魍魉见之则退,妖魔鬼怪闻之便逃,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祥瑞,隋帝若非离了长安,前往江都,也不会被那宇文化及斩杀!而今上因得了长安,在此称帝登基,建立大唐,所以鸿运开道,至今不过月余,便得了半壁江山,有气吞山河之势,令中原重归一统不过早晚之事……”
这人正说得兴起,众人也听得津津有味,但就在此时……
“你把这太华山的扶摇子说得这般厉害,那前朝陈又为何会覆灭?”
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忽然从角落响起,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李德奖、李定疾、淳风同样看了过去,入目的却是个纤细身影,着青衣,戴小冠,手拿羽扇,面容俊美。
李定疾立刻低语道:“却是个女扮男装的,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李德奖瞪了他一眼,道:“此女口出狂言,怕是不能善了,咱们看戏就是,万万不可牵扯其中,收起你的性子,别一看是个女子,便管不住手脚!”
“我分得出轻重!”李定疾立刻正色道,“这女子言语之中,轻蔑太华真人,那太华山何等地位?南冥真人更是吾家先祖,哪会多说?”
两人正说着,却听那淳风出言:“不过,这女子说的也有道理,我自幼便听过扶摇真人的名号,也知道他的诸多事迹,就时常疑惑,有这等人物护持,为何南陈不仅未能大盛,反而灭亡,陈氏宗族离散,甚至还有传闻,说……”
李德奖闻言勃然色变,赶紧道:“李淳风!你也少说两句!”
他万万没有想到,堵住了李定疾的嘴,却是疏忽了李淳风的胆子!
“这位兄台说的不错!”那女扮男装之人却忽然看了过来,微微一笑,“传闻中,那位扶摇真人身怀至宝,为四洲大能觊觎,先后几次被围攻、被暗算,虽然神通玄妙、道法高深,但寡不敌众、明不抵暗,最终被削去了顶上三花、胸中五气,坠入了凡尘,结果又不甘故国破灭,想要扭转乾坤,最终在战阵之上,被气血狼烟冲击,神通尽失,被人擒拿斩杀!”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简直一派胡言!”
“太华仙家之事,也是你这竖子能议论的?”
“道听途说之言,也敢在此张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