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小王恳请太师及各位大人,另择贤良主持山上之事,以安大局。”
河间王言辞恳切道。
“不可,万万不可!”
“王爷言重了,如此荒诞立不住跟脚的言论,怎么成为王爷引咎退离的理由?”
“就是,王爷切不可意气用事。”
众位大臣皆劝。
河间王摆摆手,道:“此事不用再说,望各位大人尽快推举贤能,以令我心安。”
河间王说完,当真无意再言此事,接着道:“至于第三点,软禁太上皇,这一桩罪过,我是万万不敢受。
太上皇因何昏迷我不知,但是太上皇如今就在后殿疗养,各位大人皆可前去探望。
软禁之事,实在无从谈起,也荒谬无比。
好了,若是各位大人没有别的疑虑,小王就先回去养伤了。
宝玉……”
河间王一招手,立在他身后的贾宝玉立马上前,推动轮椅。
“王爷留步……”
“王爷莫要意气用事,个中是非曲直,我等皆一清二楚。还请王爷留下共商大事!”
大臣们挽留,贾宝玉便放慢了一些速度。不过见河间王只是闭着眼睛,半点回应也没有,也只好推着他出了大殿。
过了一会儿,贾宝玉忍不住问道:“父王,我们真的就这么走了,什么都不管?”
河间王的脾气很好,闻言睁开眼睛,反问:“我们需要管什么?”
略等片刻,不见贾宝玉回应,他便主动解惑:“不论是陛下的后事,还是山上其他琐事,朝廷都自有处置的章程,何用你我二人?
至于二皇子之事,也不足为虑。
他无非是想要搅乱山上的局势,要说他真敢攻山,我却是不信的。
铁网山内外,带甲将士超过七万,只要这七万人不乱,山上就乱不起来。”
“但是,父王因为几句话,就默默辞退,心中就没有不平?”
“呵呵,何为不平?又何用不平?”
说到这里,河间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贾宝玉,道:“世间功名利禄,该是你的,你不用去求,不是你的,你求也没用。
正如谁来主持这山上大局,若非太师及各位大人觉得我乃是最合适的人选,何以找我?若是那几句流言蜚语当真无足轻重,又有何人会因此另选他人?
所以,我退与不退,实则别无二致。
若是大家真心服我,不论我是在大殿,还是在偏殿养伤,结果都是一样,又何需不平?”
贾宝玉若有所思,他总觉得,河间王这番话有深意,又似意有所指。
“父王说的固然是,但是并非所有人皆是慧眼明断之人,或许父王这一退,当真有人会提议推举他人呢?”
河间王微微一笑:“如此正好,敌我明矣。”
贾宝玉一愣,随即恭声道:“孩儿受教。”
回到河间王养伤的偏殿,服侍河间王躺下,贾宝玉思索再三,还是道:“若是二皇子扬言攻山是假,其人早已潜返回京,又当如何?”
河间王本来漫不经心的听着,然后却面目一正,转过头来,问道:“何出此言?”
贾宝玉道:“二皇子既然不敢上山,那就说明他应当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而方才父王又讲,以其现存兵力,根本不可能攻山,孩儿便想,那二皇子接下来会怎么做?
留在山下与山上对峙显然没有太多作用,其何不悄然回京,稍使手段,蛊惑京中军民,然后闭四门据守,以静候时机……”
河间王认真思索片刻,面色郑重道:“若是如此,可能就麻烦了。”
说完,河间王不多考虑,吩咐侍卫道:“让骁骑营、前锋营以及护军营的传令兵来见我。”
不一会之后数名传令兵进来,河间王连数道军令,大意就是派兵去阻断二皇子的回京之路……
虽然贾宝玉觉得可能已经没什么用了,但这也并不能怪河间王,是因为消息滞后了。
韦笑笑那娘儿们,得到消息之后,还与他春风几度,最后才告诉他这个消息……
真是越想越不得劲,没的说,回去之后得好好收拾。
倒是看得出来,河间王统兵,自有一套章法,沉稳有度。加上还是个儒将,难怪能得太上皇看重,常年镇守西北。
传言,西北边军,那可是大玄战斗力最强的边军,没有之一。
可见,这是一位有实力的大佬。
如此一来,贾宝玉忽然意识到,或许当初太上皇让他认河间王为义父就是出于这个考虑。
就算以后他驾崩了,有河间王照应着,他的日子应该能好过一些。